顾昀掣看着白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于心不忍。
他拿出手帕递给白琳,“别哭了,你在张家过得不好,但这不是你伤害慕澄的理由。”
白琳点头,一个劲儿地道歉。
“我一定会求得贵英妹妹,不对,慕澄妹妹的原谅的。”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顾昀掣叹了口气,他不太喜欢姑娘之间的那些弯弯绕,但是他也气不起来白琳。毕竟,她这几年在张家过得不好,她这么做只是想保住她自己的落户名额。
白琳绞着自己粗糙的手。
她脸上的泪还未干,“昀掣哥,你...喜欢慕澄妹妹吗?”
顾昀掣一怔,他觉得白琳这话问得唐突,他怎么可能喜欢慕澄呢?
他拧眉不悦,“你为什么这么问?”
白琳羞赧地咬了下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见顾昀掣脸上有了不耐烦,她才说,“我觉得昀掣哥对慕澄妹妹很好,你很照顾她。”
他很照顾慕澄吗?
顾昀掣觉得没有。
他只是可怜她。毕竟,她在刘娥家的遭遇比白琳还不如,且他多看顾她也是防止她再走上歧途。
刘娥养了她十几年,已经把她养歪了,他不能让她再歪下去。
“我不喜欢她,我照顾她,是因为她的境遇比你还要差。”
话音落,顾昀掣不再纠结这些事,他阔步往前走。
白琳看着他挺括的脊背,心底泛起丝丝涟漪。
她就知道顾昀掣看不上慕贵英,就算是改名叫慕澄也看不上她。
一个好名字也改变不了她草包的芯子。
可是,她刚可是受了慕澄的气的,她凭什么要因为张青青和慕澄的事委屈她自己?
夜里,顾昀掣睡在张家特意为他打扫好的房间床上,他脑中闪过白琳问他喜不喜欢慕澄,他觉得简直是无稽之谈。
他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慕澄那张出水芙蓉的脸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下腹一紧,翻了个身。
顾昀掣睁开眼,他额头上沁满了汗珠,脸颊绯红,他难以想象他竟然梦到了慕澄,而且梦中他极尽无耻......
他掀开被子下床,撑着地面开始做俯卧撑,做到第二十八个,他觉得这个动作跟梦中的自己重叠且相似,太羞耻了。
顾昀掣赶紧停下,站在床边开始站军姿,他呼吸吐纳,平复自己心情和不该有的**。
他觉得自己是疯了,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另一边,白琳与张青青睡在一起。
张青青哭了几场,白琳不耐烦地安慰着她。
她拍着张青青的肩膀,“青青,我困了,咱们别聊了。”
白琳打了个哈欠随即转身。
她嘟囔着,“生米煮成熟饭,慕澄要是成了别人的媳妇,哪还有这么多事啊!”
张青青心底一喜。
对呀!
慕澄如果真的嫁给了省城里的男人,那么落户的名额不是自然而然就到她手里了吗?
张青青心里有了盘算,转过身欢欢喜喜地去睡觉了。
倒是白琳在张青青睡着后,她起身打开了窗又故意将被子退了下去,她任由初夏的冷风在她身上一遍一遍地吹拂身体。
这些年,她吃了这么多苦,她绝不可能让人阻挡她的路。
第二天,慕澄伸了个懒腰,在被窝里又眯了一会儿才起来。
按照之前的约定,他们今天要去首都顾家了。
慕澄起床,洗漱,梳好头发,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知道什么叫自然美了。
只没有护肤水、润肤露还有隔离、粉底,散粉的加持,她的皮肤是可以日日新呼吸,但这防晒和补水也没有,这让她有些苦恼。
慕澄收拾好就到招待所门口等顾昀掣他们。
招待所的服务员知道慕澄是张庆国所长家的亲戚,就让她在门口坐着等。
慕澄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着外边的人来人往,却始终不见顾昀掣和白琳来找她。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被顾昀掣扔在半路了,而白琳和顾昀掣已经踏上了回首都的火车。
一种恐慌感随即盘旋在慕澄的心中!
她现在没钱,没户口,没身份证,她若真的被扔在省城,她该怎么办?
慕澄起身问擦服务台面的服务员。
“同志,你知道张所长家怎么走吗?”
那服务员一怔,摇头,“我不知道。不过,秋姨知道,等下午她来接班,我让她告诉你。”
慕澄点点头,又坐在椅子上等。
快到中午,慕澄也没等到顾昀掣人,倒是把来接班的秋姨等来了。
秋姨倒是热心肠,她怕慕澄找不到,让同在招待所工作的她外甥带着慕澄去了张庆国的家里。
坐上公交车,慕澄的心情都很颓丧,她脑中在想的是怎么给自己找出路。
可顾昀掣明明答应她要让她以慕澄这个名字落户的,他怎么说放弃她就放弃了?
秋姨的外甥齐恒看着坐在他身侧的慕澄,他心底不禁小鹿乱撞。
省城里会打扮的姑娘不少,长得好看的姑娘也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