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音落地,白雪年倏地站了起来,红了眼圈,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不会出国!你的婚礼,我要么是以新娘的身份参加,要么就不会有婚礼,蒋兆深,我死都不会让你娶陆朝朝!”
“不娶陆朝朝,也不会娶你。”
对比她的失控,男人的表情异常冷静,冷静到接近无情,“小白,希望你明白,我如此仓促的娶一个女人,只是为了断了你不该有的念头,因为你实在太不乖了,但这都是我纵容的后果,自作自受,我拿婚姻来承担是应该的。”
拿婚姻来承担……
白雪年咬着唇瓣,忍着眼泪,忽然笑了一声,“是吗?我真是没想到,我居然值得蒋先生这样大费周章,甚至是赔上自己的婚姻,也要断了我对你的觊觎之心,蒋先生真是好伟大啊。”
“我没那么伟大,但是绝不能允许违背道德伦理和意愿的事发生,我不想你后悔,也不允许自己后悔。”
蒋兆深慢慢站起来,隔着一张桌子,眉目淡静的看着她,“更重要的是,我对你,从来没有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和心动,你的那些话,对我来说,跟乱一伦没有区别。”
白雪年,“……”
眼泪终于还是不堪重负的落下。
乱……伦……
他竟然说出了这样严重又充满羞辱的词!
抬手擦掉眼泪,她怒视着他,声音哽咽又沙哑,语气却蛮横,“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可你宠了我这么多年,我想要的,你都会给我,这次也必须给!蒋兆深,我就是不知羞耻,就是道德败坏,就是想要嫁给你!你要是不同意……”
她吸吸鼻子,浑身都在颤抖,“你要是不同意,那就看着我死好了,你别心软,不然我死了都会纠缠你。”
“我不会心软。”他眉目淡静的凝视着她,“也不会让你死,这么多年,把你从死亡手里抢过来,已经变成了我的习惯,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习惯。”
“蒋先生就这么自信吗?”白雪年仰起头,忽而苦笑了下,眼泪滑落,她泪眼朦胧,“这么自信,过去八年,我不也有好几次差点去见阎王了,这么自信的蒋先生,无计可施的时候,不也只能寄托神明庇佑,给我求了这根长命绳?”
蒋兆深,“……”
说着话,她垂下视线,抖着手要去解这根红绳。
意识到她想做什么,他一把按住她的手。
白雪年的目光从红绳来到他英俊矜冷的脸上,“怎么了,蒋先生,怕我会被菩萨收回小命吗?”
“白雪年,你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男人闭了闭眼,表情隐忍,再睁开眼,他握住她的手,主动替她解开了这根红绳。
这根白雪年系在手腕上七八年的保命红绳,脱离了白皙纤细的手腕。
纸老虎装腔作势的底气,对于一个成熟男人来说,一眼就可以辨明。
她是他养大的,他知道她所有的底线,她的那点手段,对他来说,稚嫩到不堪一击。
扯开红绳,她脸上堆砌出来的冷静瞬间就崩塌了。
白雪年作势要去抢,下一秒,男人抬手一扬,红绳落进了装着肥料的塑料框子里。
白雪年震惊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声音哽咽晦涩,“蒋兆深,你真的想让我死?”
“与其寄托神明庇佑,不如相信自己。”他的表情始终冷静,不是靠装腔作势伪装出来的镇定,而是阅历和身份地位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从容,声音亦是清清淡淡,“你是我养大的,命是我的,小白,不是只有你知道我的软肋,我同样也知道你的,难道你想让我把你那些把戏,对着你重新演绎一遍?”
“不……”
白雪年想也不想地摇头,脚步后移,她的那些以命相搏,她的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他怎么可以……
她挣扎着,想要后退。
蒋兆深用力攥住她的手腕,眉目变得凌厉,“以后还敢拿命威胁我吗?对着你信仰的漫天神佛起誓,你每威胁一次,蒋兆深就会减寿十年!白雪年,你确定要这样吗?”
“不……不!”她彻底红了眼,像个无助的孩子,不断的摇头,无助到跺脚,“蒋兆深,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就这么十恶不赦吗?!”
他冷着那张英俊温雅的脸,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答案,“对我来说,是。”
“……”
她发不出声音了,也失去了力气,只能一遍遍掉眼泪。
她斗不过他。
她怎么可能斗得过蒋兆深呢……
可他为什么就不知道,她信仰的从来不是漫天的神佛,而是他。
只有他。
沉默了几秒,漫长的像是过去了几个世纪。
男人收起了凌厉,收起了铁石心肠,但语气不容置疑,态度强势的说,“我永远都是你的家人,你的叔叔,如果你愿意的话,这种关系一生都不会变,但是现在……你必须出国留学,我已经决定了,没人可以改变,你也一样,倘若你不听话,刚刚我说的话就会得到应验,神明已经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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