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九爷显然没听清楚,骂道:“狗崽子在嘀咕什么呢?赶紧掏银子,面钱和砸店的赔偿,拿个二百两银子出来,外面那三匹马也收了。否则人就别走了。”
“说得对。”魏长乐点头道:“既然来了,就都别走了。”
屠九爷哈哈笑道:“奶奶的,真是个不怕死的。这么着,掏银子,下跪叩几个头,今天就只打断你两条腿。”
“骨头硬,跪不了。”魏长乐笑道:“你可以跪下试试,我保证留你一条命。”
“奶奶的,真是找死。”屠九爷脸色一沉,反手从边上一名凶汉抢过一根木棍,二话不说,抡起木棍,冲上前,一棍子照着魏长乐的脑袋抡了下去。
魏长乐反应极快,脚下一踢,一张凳子飞出,直砸向屠九爷的面门。
屠九爷急忙闪躲,而魏长乐在凳子飞出之时,身形前欺,如同猎豹般冲上前。
当屠九爷躲开凳子,魏长乐早已经抬起一脚,一记正踢命中屠九爷的小肚子,将一百多斤重的身躯踢得向后飞了出去,直直撞翻了后面的两人,摔成一团。
此人先前的行径,让魏长乐恼怒不已,这一脚的力道实在是不轻。
“九爷......!”
边上几人立时抢过去要扶起,既感愤怒又是惊骇。
他们实在没有想到,在这西城不良窟,竟然有人敢对屠九爷动手。
屠九爷却只觉得那一脚似乎将自己的五脏六腑踹得撕裂,巨疼钻心,一时间甚至无法呼吸,只是翻着白眼,却还是拼尽全力抬起手指过去,意思是要让手下都冲上去。
只不过用不着他发号施令,魏长乐已经率先冲过来,手里也顺手抄起了一把凳子。
他这拼命地架势,反倒让一众凶汉呆住。
“弄死他。”一人吼道。
这人很是生猛,吼叫声中,第一个冲上去,斜挥木棍,照着魏长乐就抡过去。
只是他的速度远不如魏长乐,棍子还没贴近魏长乐脑袋,魏长乐手中的凳子已经狠狠砸在他头上。
这家伙闷哼一声,整个人已经软软倒下去。
“彘奴,菜刀!”
彘奴早就跟在了魏长乐后面,立马将手中菜刀递上,魏长乐接过菜刀,大叫一声,迎着一群凶汉扑上去。
魏长乐虽然转眼间就干翻两个人,但众汉自恃人多势众,倒也没有退缩,挥舞着长棍,劈头盖脸都向魏长乐抡过来。
有几棍还真是打在了魏长乐的身上,但魏长乐却似乎根本不怕疼,反倒是一把菜刀上下翻飞,左砍右劈。
他也不砍脑袋,直往众汉身上砍,特别是手臂,出刀凶狠,每一刀砍下去都能见血。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魏长乐这般勇悍,已经让众汉心惊肉跳。
片刻间五六人都挨了菜刀,有两人的伤口直向外喷血,待得魏长乐又是一菜刀凶狠砍在一人的肩头,终于有一人心理崩溃,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其他人见状,也都瞬间没了斗志,纷纷向店外逃窜,好在有两人还晓得照顾屠九爷,搀扶着屠九爷逃命。
魏长乐挨了七八棍,却浑然无事,眼见得众汉一哄而逃,也不收手,举着菜刀追在后面。
其他凶汉跑得比兔子还快,但屠九爷被两人搀扶,根本跑不快。
魏长乐从后面追上,菜刀照着屠九爷的后背砍下去,屠九爷惨叫一声,嘶叫道:“跑,快带我跑.......!”
两名手下也不敢丢下屠九爷,只能架着在街上拼命跑,魏长乐不依不饶,照着背后又连续砍了五六刀,不但将屠九爷的衣裳砍烂,而且后背刀口血流如注,白肉红血,异常刺眼。
街上的人们纷纷闪躲,但几乎人人眼中都显出兴奋之色,仿佛魏长乐便是自己的化身。
“住手!”
魏长乐正准备收手,却听得有声音厉喝道:“当街行凶,这是要造反吗?”
“汪捕头救命,救......救命!”屠九爷瞧见迎面过来的几人,如同见到救命稻草,拼力叫道:“反贼要.....要杀人了......!”
魏长乐此时也看清楚,迎面出现数人,都是头戴黑帽,身穿皂青棉衣,腰间佩刀,而且腰间都系着一根粗麻绳索,只看打扮,却正是衙差。
正常来说,只待魏长乐到了县衙,接管了官印,这些衙差就是自己正儿八经的属下了。
“呛呛呛!”
四名衙差都是拔刀出鞘,脚步飞快冲过来。
当先一人大概四十出头年纪,个头不算高,却很壮实,皮肤黝黑,喝道:“放下刀,快放下刀!”
几名衙差挡住魏长乐,魏长乐将手中菜刀丢开,正要开口说话,却从边上又冒出两三个人,正是方才被魏长乐砍的狼狈而逃的凶汉。
“汪......汪捕头,这狗杂种吃面不给钱,还和同伙砸了面馆。”一人恶人先告状,“九爷路见不平,要他付账,他凶性大发,拿了菜刀砍伤我们好几个兄弟。”
那汪捕头瞥了那人一眼,见他脸色惨白,手臂还有刀伤,冷哼一声,道:“他们几个人动手?”
那人一愣,低下头,尴尬道:“就.....就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