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重要的文件都在他的保险柜里。
如果他真的在意合同。
那就该将合同也放进去。
可他只是随手一放,就塞进了床边的抽屉中。
而和明暖的那两本结婚证,倒是塞进了保险柜的最里端。
后知后觉发现这一点的墨时晏再一次深深叹了一口气。
而听见他终于叹气的明暖。
眼中燃起了一点希望的火苗。
她凑到墨时晏身边,“你也希望找回那份合同的,对不对?”
墨时晏看见明暖似乎一直盯着自己的唇。
他心头一跳。
突然想起来。
明暖总是说,自己能看出对方是不是撒谎。
之前渔鸥好几次都这样说过。
而且她确实,被人一直叫明大师。
墨时晏并不害怕这种鬼神之说。
人有的时候比鬼神还可怕得多。
但看见明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似乎想要从自己嘴里看出真话还是假话。
他的心脏还是漏了一拍。
“墨先生,你不会毁约的吧?”
明暖试探性问。
她眼中的不安太过浓郁。
墨时晏想了想后,冲她点头。
不说合同的事情。
只说“我会抓出那个人。”
干干净净。
唇红齿白。
明暖终于放心了,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却完全没发现,点头的时候不需要说话。
而他说的是要抓那个人,而不是找到那份合同。
“好。”
“我们可以一起抓。”
明暖收了笑,眼神沉下来,“让那人留在这里。”
“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墨时晏笑了笑,“这也不难,找出近三个月家里的短期工,挨个儿查。”
“至于长期工人……”
话都没说完。
明暖就接着他的话说“那我来查。”
她伸出手,非常自信地拍了拍墨时晏的肩膀,意有所指地冲墨时晏挑眉说“相信明大师!”
墨时晏却抬手啪的一下就将灯给关了。
“好。”
“相信你。”
“明大师,先休息吧,黑眼圈要出来了。”
明暖被墨时晏摁进了被子里。
她想着明天要先将那人揪出来,再把合同找回来的话。
就要藏到自己的……
思绪慢慢沉了下去。
墨时晏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
他才终于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这两人倒是一夜好眠。
可医院里的傅川却一直死死睁着自己的眼睛,看着苍白的天花板。
旁边是医生的声音。
仿佛带着层层重影,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傅先生,手术非常成功,你脱离了生命危险。”
“虽然从今往后生活上会有一点不方便,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人生的全部。”
噗呲。
他好像听见了什么人在嘲笑他的声音。
傅川的眼睛慢慢变得猩红。
可现在病房里除了他只有医生,还有一个墨海。
墨海的大嗓门像是恨不得将他身体残缺的事情告诉全世界。
抓着医生的衣领子黑色发黑,大声嚷嚷逼问“什么叫手术很成功?”
“我儿子都废了!你做得哪门子成功?”
“我儿子以后再也不能有儿子。”
“你们这些医生是干什么吃的!”
医生被揪着衣领子。
有些生气,“我们已经尽力了!”
“送来的时候伤处就已经断了,能保住命都是……”
“我才不要听这个!”墨海蛮横不讲理,“我听说断了的手指都能接回去,男人的命根子怎么就不能接了!”
“够了!”
突然一声狂吼。
墨海下意识闭上了嘴。
看向了将枕头丢出去的傅川。
他像是走投无路了,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癫狂扭曲的气味。
“小川!”
墨海不高兴地皱起眉头,“你现在是在冲谁发火呢?”
“为你这件事情,我又花了多少钱你知不知道!”
“你在墨氏没有站稳脚跟,现在又被那明柔柔给……我都不知道你当时为什么要去玩明柔柔那种低贱下流的货色,现在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你能怪谁!”
“也不看看我在你身上投了多少钱。”
墨海的声音像是一层层的气音裹胁着水声。
又像是重影咆哮的怪物。
在他耳边不断地拖拽。
傅川整个人气到发抖。
墨海这三句不离钱的样子。
真是一如既往的可笑。
“滚!”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你给我滚出去!”
话才说完。
脸上就挨了墨海重重一耳刮。
“呸,我是你老子!跟谁大小声呢?”
墨海气不过,又举起拳头揍了他一拳。
傅川倒是想还手。
但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