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条狗跟那跑篮子缠斗了很久,其他野猪早就跑的没影儿了。
此时狗都累了,自然不能再去追猪。
所以,等狗喂的差不多,众人便拖着那头野猪往回走。
回到老周家,众人按照比例,将那头野猪分了。
三百来斤的猪,去掉头蹄下货等,也就剩不到二百斤。
曲绍扬、刘东山,带着两条狗、两棵枪,而且又是曲绍扬开枪打死的猪,所以他们分了不少。
周家兄弟四个,大青还是头狗,分的也不少,唯独王家爷仨,没有枪,分的少点儿。
王家祥就有点儿不太乐意,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大黄和青龙头一回上山,也干不了啥,还要占着股,不合理。
曲绍扬当时就不乐意了,指着自家两条狗身上的伤。
“王叔,你看看我家这俩狗身上的伤也知道,它俩出力了。”
大黄和青龙头一回上山,没啥经验,跟野猪较量的过程中难免受伤。
大黄肩胛处被划破两道口子,青龙后腚划破了一道。
刚才在山上,曲绍扬给狗包扎伤口的时候,心疼够呛,这会儿一听王家祥还那么说,他能乐意么?
王家祥也不是眼瞎,哪能看不见啊,被曲绍扬这么一怼,顿时就不说话了。
猪下货在山上敬了山神、喂了狗,猪头猪蹄子,留给了老周家,最后三家分了肉,各自带回去。
等出了周家,曲绍扬就跟刘东山叨咕。
“师父,往后咱不跟他们一起打猎了,尤其是那老王家人,瞅着他们别扭。”
没出多少力,牢骚倒是不少,这种人,往后还是少接触吧。
“咱家青龙和大黄不错,不用跟着大青了,咱自己想办法拖。”
曲绍扬看出来了,自家这俩狗挺有潜力的,反正拖狗也不一定非得用狗,慢慢训练一样能行。
打猎这种活危险,曲绍扬觉得他跟王家那爷仨尿不到一个壶里,往后还是少掺和为妙。
刘东山闻言,点点头,“行,都听你的。
我也觉得老王那人不太地道,少跟他打涟涟,免得让他坑了。”
此时,刘东山万分庆幸,当初王家祥露出要结亲的意思时,刘东山根本就没搭理这个茬儿。
这要是跟王家祥成了亲家,糟心的日子在后头呢。
爷俩带着七八十斤肉回家,可把林若兰高兴坏了。
刚落雪,经过一秋天抓膘的野猪正肥着呢。
林若兰赶紧把肥肉都剃下来打算炼油,剩下的切成大块儿,打算冻上慢慢吃。
“师娘,这肉别留,等会儿我给伙计那头送去些,大家伙儿吃了就是。
跑篮子的肉不太受吃,等着过几天,我和师父带人上山,要是打回来母猪,留点儿那个行。”
曲绍扬见林若兰舍不得吃那肉,还想留着,便出声说道。
“哦,哦,那行,听你的。”林若兰还真是不懂这些,一听曲绍扬说,立刻点头。
于是,曲绍扬拿了一大块肉,送到伙计们的住处。
“江大哥,那啥,我和老东家跟人上山打猎,弄了点儿野猪肉回来,这块肉给你们。
今天该谁做饭了?等下你安排他们,把肉切片,再切上一盆酸菜,炖了,大家伙儿都解解馋。”
江春福,今年不到三十岁,长得高高壮壮,干活也挺好,是这群伙计的把头。
早晨曲绍扬离家时,就把今天家里要干的事都吩咐给江春福了。
江春福领着伙计们上山捡柴火、往回划拉苞米秸子,又把捡回来的柴火锯成段儿、劈开、摞好。
家里这些伙计倒是还行,没有曲绍扬监工,他们干活也挺出力的,今天就能攒一垛柴火。
上山一天,众人的鞋袜都湿了,这会儿都把鞋放到炉子周围烘烤着,大家伙儿坐炕上打牌、闲聊。
曲绍扬拎着那么大一块肉进来,这些伙计们都盯着呢。
一听说晚上猪肉炖酸菜,伙计们全都瞪起了眼睛,一个个嘴咧的恨不得到嘴丫子了。
“哎呦,这可怎么好,东家给我们送肉来了。那啥,东家,你快上炕来坐会儿。”
江春福乐得够呛,急忙接过肉,招呼曲绍扬上炕坐。
曲绍扬也没客气,脱了鞋就上炕了,众伙计围上来,七嘴八舌的打听,今天上山打猎的事情。
这也没啥可藏着瞒着的,曲绍扬就跟他们说了起来。
众人听的津津有味,有那心思活泛的,顿时就有了主意。
等曲绍扬从伙计们住处离开时,有俩小伙子就跟着出来了。
“东家,东家,有点儿事儿想跟你说。”
曲绍扬回头,看了看身后这俩人,“呦,兴家、兴业,你哥俩有啥事儿?”
这哥俩姓李,是蒙阴人,家里日子不好过,闯关东到了金州。
正好曲绍扬去招揽人,俩人就跟着来了猫耳山。
“东家,是这么回事儿,我俩以前吧,也跟着同村的人去打过猎,摆弄过火枪。
东家下回要是还去打猎的话,我们可以跟着,别的干不了,背背扛扛啥的,我俩都行。”
李兴家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