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绍扬听着水老鸹讲过去的经历,不由得感佩起来,“师父真厉害。”
只是可惜,起义军没有明确的目标、没有共同的信念支撑,也没有完整的纲领和组织,最终,只能以失败告终。
“厉害有什么用?到最后差点儿没命,只能隐姓埋名,躲到大山里头。”水老鸹摇摇头,长叹一声。
曲绍扬刚想说别的,就听见外头有敲门的动静,于是扔下手中布巾出去开门。
“这么快就买回来了?”
曲绍扬还以为是顺子买回来衣服了呢,一开门,不等看清外面的人,便说道。
“我没让顺子去买,这里有两套衣服两双鞋,都是新的,你俩身形差不多,应该能穿。”
门外,站着客栈的那位林掌柜,她手里,捧着一叠衣裳。
曲绍扬一愣,不知道该不该接对方递过来的衣服。
“师父,客栈林掌柜给咱送来了衣服,你看?”曲绍扬转头去看水老鸹,问道。
屋里的水老鸹其实听见掌柜和曲绍扬的对话了,于是叹了口气,“愣虎儿,把衣服收下吧。”
听到水老鸹的话,外头的林掌柜松了口气,脸上也浮起了笑容。
“快拿去给你师父吧,回头再缺什么,不用找顺子去买,我那儿都有。”
曲绍扬瞅了眼这位林掌柜,心中颇多猜测,却也不好多问。
于是点点头,捧着衣服转身回屋了。
水老鸹洗了澡,曲绍扬帮着把水倒掉,然后客栈伙计又重新给拎来了热水,这回换曲绍扬好好泡个热水澡。
师徒俩刚洗完澡,顺子就把剃头匠找来了,于是剃头刮脸一顿收拾,辫子也重新梳顺了编起来。
“看看我徒弟,这么一收拾多精神的小伙儿啊。”
水老鸹心情不错,瞅着自家这小徒弟,越看越高兴。
“师父这么一收拾,也不像奔五十的人,不知道的一看,也就刚四十。”
平日里,水老鸹总是胡子拉碴的,看着老相。
如今这一收拾,曲绍扬猛的发现,他师父也挺帅啊,年轻时候绝对是帅小伙一枚。
“行了,你们师徒俩就别在这儿互相捧着说了。
走吧,我屋里摆了酒,给你师徒俩接风洗尘。”
林掌柜站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水老鸹,柔声道。
水老鸹看了眼掌柜的,叹口气,“就不劳烦林掌柜了,等会儿我领着愣虎儿出去吃点儿就行。”
这话一出,掌柜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刘东山,你要是再跟我这么见外,你就从我这客栈里滚出去。
你爱去哪里去哪里,从今往后别出现在我眼前儿。”掌柜的说着,眼里已经泛起了水光。
“师父,人家林掌柜一番好意。”
曲绍扬早就看出来,这俩人之间肯定有事情,此时见掌柜的发火,赶忙劝水老鸹。
水老鸹瞪了曲绍扬一眼,随即扭头去看掌柜的。
“若兰,你这是何苦?好,都听你的,这样行吧?”
听见这话,林掌柜这才高兴起来,忙招呼着师徒二人去后院她的住处。
通和客栈不小,前院两大趟房子,专门给客人住的。
后院要小一些,三间屋子,中间堂屋里摆了张八仙桌,此时桌上摆了八个菜,还有两壶酒。
林掌柜招呼着水老鸹师徒坐下,给水老鸹和曲绍扬都倒上了酒。
“东山,这杯酒我敬你和你的小徒弟,你们这一路来,辛苦了,这杯酒算是给你俩接风的。”
林若兰给自己也倒了杯酒,然后端起酒杯敬二人。
“多谢大掌柜。”曲绍扬感觉着,他现在就是个几百瓦的大灯泡,锃明瓦亮。
这,就有点儿尴尬了,可他也不好转身再走啊,能咋办?继续当电灯泡呗。
“大掌柜,这杯酒我敬你,多些大掌柜盛情款待。
师父,我也敬你一杯,师父待我如同亲生的一样,不但教我放排,还传授功夫,我谢谢师父,往后我肯定好好孝顺师父。”
曲绍扬看得明白,他家师父和这个林掌柜俩人,绝对是郎有情妾有意,就是不知道俩人因为什么没在一起。
所以,这俩人相处起来就特别扭,连带的曲绍扬也跟着不自在。
为了缓解这尴尬的局面,曲绍扬只能插科打诨,说笑胡闹,又不停的敬二人酒,好歹这气氛缓和了些。
曲绍扬瞅着时机差不多,便借口喝多了头晕,提前离席回去休息。
一路奔波辛苦,年轻人身体再好,也会觉得乏累。
如今吃饱喝足,往炕上一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可香了,从傍天黑一直睡到半夜,要不是被尿憋醒了,估计曲绍扬能一觉睡到早晨。
屋里漆黑,寂静无声,曲绍扬起来往炕头划拉两下,发现水老鸹那头连被褥都没铺上。
呦,这是晚上没回来睡啊。
曲绍扬咧着嘴爬起来,摸黑出去解了个手,回来继续睡。
等曲绍扬再次醒来时,外头已经天光大亮,往旁边一看,水老鸹不知道啥时候回来的,正睡觉呢。
“师父,该起来了。”曲绍扬故意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