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的门都是王阿妈在管,没有她开门,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随意进出。
因此就算有人在外面把门敲得邦梆梆响,也得等王阿妈挪着蹒跚的步子去开门。
门一开,几张惊恐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歇斯底里地吼“有没有人能联系得上李红霞?”
二楼围栏处站着的人都摇了摇头,徐阮靠着围栏,朝他比了比数字“目前我们还剩15个人,已经有七个人确定打给她打不通了哦。”
门前那人闻言惨白了脸色“我们三个人也打不通……”他挤开王阿妈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面色同样难看的男人,“有没有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同行的朋友失踪了!”
“嚯,那现在剩下14个人了。”徐阮摇头叹道,“这才过去一个下午啊,这领盒饭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一点——”
“徐姐你别说啦。”桂梦注意着那些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急忙去拉徐阮的衣袖,“那个……现在还有几个人打不通李红霞的电话?”
屋里的人都尝试了很多次,打报警电话,打李红霞的电话,甚至打旅游软件的客服电话,无一得到确切且让人安心的答案。
王皓从房间里出来,把门拍得震天响。他走的每一步都很沉重,带着股咬牙切齿的怒火“来了20个人,现在就剩14个,现在走也走不了!”
“就,就剩14个人了?”楼下的男人目瞪口呆,“他们都失踪了?”
桂梦犹豫道“现在还不清楚,我们只找到了一具尸体。”
她又鼓起勇气喊了一句谁还没有给李红霞打电话,一二楼喧闹的声音像菜市场,终于有人忍不住打破了这人心惶惶的局面。
“吵什么吵!”
这嗓门更大,压过了一切解释的声音。205的房间门打开,赫然是最开始和徐阮抢房间的那两个人。彪壮的男人满脸凶相
“失踪了就失踪了,都他妈的是成年人,他们爱去哪去哪,那是你们的儿子吗?急个屁,吵得和有病一样。”
徐阮在桑榆耳边轻声说“林聂先,躁郁症患者,进过监狱。”
“因为不是你的亲朋好友失踪啊,在这里说我们风凉话!”楼下三人已经爬上楼梯,来到二楼,其中一个完全不怕林聂先,“谁家旅游团刚来不久就失踪了六个人的?这摆明了就有问题,而且我们导游还不见了,报警电话也打不通,你不急?”
“环境那么好又有吃有喝能玩,我急个屁。你们再敢吵,今天晚上就都不要睡了!”林聂先张口闭口都是脏话,听得人很不是滋味,偏偏他人高马大,没人敢上去忽然他硬碰硬。
“大家,别戾气那么大呀……”嗫嚅着唇开口的姑娘刘戴安一脸惶恐,“这里没有人做错,别看对方都像仇人一样嘛……”
“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一车都是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人……”
三人中又有一人不满地开口,刘戴安窘迫地埋下脸,捏着手机跑回了204房。争论不欢而散,徐阮失去了看热闹的心思,扭头回房间洗澡去了。
桑榆走到大厅的桌椅旁,问那三人“我能了解一下发生了什么吗?”
桑榆语气平缓,三个人涌起的脾气被勉为其难顺下去,四个人坐到大厅的长桌旁。最年长的那位叫李昌平,他们一次一共四个人结伴出行,都是邻里友好关系。
李昌平唉声叹气,四十岁的人看起来沧桑无比“走丢的那个孩子年纪最小,才二十岁。我们原本一起出去看风景,他说他要去一趟厕所,谁知道这一去就失踪了。”
桑榆问“他从哪个方向去的?”
“就这间民宿西南方,那里房子比较多,他还找了个老人问路……”李昌平说,“我们之后往那边去找,也问了一点那个老人,结果那老人说压根没有人找他问路!”
“我们也不可能找错人啊,当时距离也不远,我们是看清了脸的,绝对是那个老人没错!”
“最后我们只能问他公共厕所在哪里,他给我们指路,我们找过去……”李昌平嘴唇颤抖,“但那根本就不是厕所,那里只有一个山包啊!”
“这村里的人都太奇怪了……”同行的另一个男人,李晓文开口,“看起来很淳朴,但说话牛头不对马嘴,我们根本没办法和他们交流。”
“而且电话也打不通。”李昌平又补充,“本来我们想他会不会提前回来了,结果……”
“我们回来有一会了,除了你们,并没有人再回来。”桑榆说,“可以明天再去找找,但灯笼村……我想和你们说些事情。”
桑榆把这半天内发生的奇怪事情都和他们讲了讲,他们是“np”,近乎不信鬼神,但灯笼村太诡异,桑榆让他们这三天千万小心。
“现在只能等三天后那辆大巴车回来载我们,之后再看看能不能报警。”桑榆安抚道,“先冷静一下吧。”
“如果不能把你孩子带回去,我很难和他妈妈交代。”李昌平声音有些疲惫,“明明说是带他们出来散心,却发生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简单交谈过后,桑榆回房间洗澡。桂梦已经将备用被褥铺在了地面上,她的地铺在两张床旁边,小姑娘疯狂庆幸这床没有床缝,实木落地让她分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