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此情况知道必然是又来了高手,顾不上那断臂之人,纷纷张望,只见道路另一边缓缓走来一高一矮二人。高个男子身高比俞大猷稍低,看着不过二十三四岁,眉目俊朗眼神威厉相貌堂堂,脸尖而面冷令人不敢直视,身材挺拔肩宽腿长,腰中刀鞘是空的,看来他便是出手之人。矮一些的面相稍微稚嫩,英秀皎丽面如冠玉,十二三岁鼻挺唇薄,虽然是个粉面俏少年但四肢健硕步伐有力,长身而立腰间别着长刀,一看便是训练有素自幼习武之人。两人虽长相不同,但都是英姿冷峻气质如出一辙。身穿墨绿色长衣,上面绣着一物龙首鱼身、有翼类蟒,衣料华贵修身,更衬得两人宛如神人。
那一众东瀛武士和长生虽不认得这兵刃衣服,但那几个中原人和俞大猷认得这是朝廷官吏所穿的飞鱼服,这两人身着飞鱼服手持绣春刀,必然是宫内的锦衣卫。倭寇中有中原人认出两人身份赶忙用外乡话跟同伴解释:这两人乃是朝廷官员不好得罪,应先礼后兵伺机出手或逃脱。俞大猷心中也是一惊,凭自己的武功修为,前方来人居然毫无察觉,刚才那飞来之刀自己也没看清,只怕这锦衣卫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甚至犹胜于己,朝中锦衣卫看见倭寇应该立即击杀,大概是友非敌,但是只怕别有变故,若有什么岔子得设法让长生先脱身才好。
那男子淡淡道:“尔等猪狗不如的倭奴,敢在我大明境内如此为非作歹,杀人越货天理难容,连这稚子也不放过,可恨之极。炼儿!”声音凝重低沉,令人不寒而栗,说罢他冲着身边的少年一喊使了个眼色,那少年点头低声应了一下,拔出腰间的绣春长刀,飞身纵跃如轻烟落般影般跳在了那倭寇们的面前。那众人中有中原人不愿得罪官吏,想贿赂敷衍了事,满脸堆笑走到少年面前说道:“大人误会,小的们…”他一句话才刚说了几个字,那少年横刀疾风一劈,众人只觉寒光一瞬,未及反应刀已归鞘,只见那人脖子间向一边喷出一股鲜血,身子一晃整个脑袋从脖子上向后掉了下来,身首异处。
长生见此情景哇的一下叫了出来,吓得不轻,俞大猷挥手在他后脑勺甩手抽了一巴掌,说道:“没出息,好好看着。”心中暗叹:“好一招‘来去无常’”。那一众东瀛武士看见同伴好言相向却死于非命,气的哇哇直叫口中直是“牙路牙路”的喊着,想来是外乡的骂人话,随即纷纷拔刀冲着少年砍去。只见那少年脚下一呼而行,身形犹如魅幻在众人刀势中穿梭,他身法灵动飘忽游走自如,有影无踪像一团墨绿色的浮烟,刹那间出刀收势犹如附体亡灵。不一会那一众东瀛武士已经受伤数人,但仗着人多势众一时也没有落败。俞大猷看这少年岁数比长生大不了几岁,武艺已经如此了得,不知是何人调教,赞叹之间看了一眼长生又生出了几分不服之意。
旁边三个中原人没有出手,他们知道无论是这两个锦衣卫还是刚才那个拿着铁棍的大汉,他们都万万不是对手,为今之计想要脱逃只能挟持那一对姐弟,于是其中一人赶忙跑到那对姐弟面前。那小女孩此时还抱着那喘息着的小男孩,因为小男孩身受重伤她无力带着他离开,只是紧紧地抱着,那只黑猫也不曾离去一起守着,小女孩看见贼人冲着自己来了,赶忙又抽出小刀对着他,用稚嫩的声音嘶喊到:“别伤我弟弟!”那人左手猛地出手一把扣住小女孩的手腕,就要把她拉走,这时那小黑猫急扑上来似要相救,那人飞起一脚踹开黑猫,继续拖拽小女孩。女孩拼命挣扎,另一只手死死抱着弟弟。那人着急,右手举起长刀就要将小男孩穿胸刺死,女孩大惊却又无力保护弟弟,大喊一声:“不要!”那人的刀已经刺出,刀尖眼见得要刺中小男孩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