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把一楼卖给我的吗?我这儿钱都准备好了,你既然病愈,咱们赶紧找个中人把买卖办了,你看如何?”
“呵呵,我前几天生病急需用钱的时候,钱老板怎么没说这事儿呢?”王路意味不明的盯着他。
钱巧智咳嗽一声,道:“你生着病的时候我找你按手印,那不是趁人之危吗?”
王路嘴角微微翘起,“不是想着我病死之后直接把这儿霸占了,然后一分钱都不用出吗?”
钱巧智顿时冷下脸,一副悲愤的样子道:“阿路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跟你爹这么多年的交情,我能干这事儿?!”
“那我爹死后,你怎么一年半载的都不给租金?”王路脸上说不出的嘲讽。
要是有一楼的租金在,好歹王敏不至于要去外面做工。
王成安活着的时候,钱巧智每一季交一次租金,王成安去世之后,三年下来这老货就交了一年的租金,王路百分之百肯定他是想干啥。
吃绝户呗。
“又不是我不愿意给,实在是家里吃穿用度太紧,我要给女儿筹办嫁妆,儿子还要在新式学校上学,你不知道,那花销真是跟流水一样……”
王路打断道:“那你哪来的钱买这地儿的?”
钱巧智没有丝毫停顿地道:“我这也是出门借的钱,阿路……”
王路摊开手掌,“让我看看借据,要是你借的,今天这一楼就给你,都不用请中人,我保证不反悔,反悔是狗。”
“这……你今天怎么回事?是不是还烧着呢?”
钱巧智满脸的褶子叠在一起,伸手探向王路的额头,结果被王路微微偏头躲了过去。
“我是你叔,我能骗你吗?”钱巧智嘴角向下,气呼呼地说道。
“呵呵,今天晚上之前我要是看不到这两年的租金,你这铺子就不要开了。”
王路说完,抬脚走了出去。
钱巧智跟了两步,冲着王路的背影喊道:“我这真是借的钱……吃错药了吧这小子!”
这时从里面的房间走出一个妇人,她来到钱巧智跟前问道:“你跟谁吵呢?”
“王路那小子又好了!你说前几天他都循衣摸床、撮空理线了,怎么又跟没事人似的了?”
妇人疑惑道:“是不是回光返照啊?”
“你见过谁家回光返照能下床走路的?”钱巧智哼了一声,重新躺回椅子上。
“哼,要房租,一个子儿没有,大不了我就跟你熬着。”
钱巧智吹胡子瞪眼的时候,王路已经在大街上转了一圈,手中提着一只烧鸡、两斤猪头肉和两样儿点心脚步轻快的回家。
在卖九层糕的摊子跟前,王路结过账却没走,侧着耳朵倾听摊主跟一个女人聊天。
“……那是了,搭手也不是谁都能搭的,咱们佛山能打的不少,但是打输了不丢人的,就只有叶问叶师傅了,反正年纪小,就算输了也可以说他宫家的以大欺小。”
女人有些眼熟,应该是原作中出现过的人物。
“还得是谭会长安排的好啊,可惜我进不去你们金楼的门,不然明天我也去瞧瞧。”摊主笑呵呵的将九层糕包好递给的女人。
“你要是多送我两斤,回头我给你开后门。”女人眨了眨眼道。
“三姐说笑了,我怕我进去容易出来难,你们金楼可是号称太子进太监出的。”
“哈哈哈,你不去我还懒得给你留门呢,走了。”
王路想起来了,这位三姐是金楼唱曲儿的,本身有八卦掌的功夫,在叶问和宫宝森搭手之前,她给叶问热过身。
三姐路过王路身边,脚步猛地刹住,“你是……小敏那个病痨鬼丈夫?”
王路满脸黑线,“三姐真会说话。”
“还真是你!你怎么出来了?小敏说你病重要照顾你,哭哭啼啼的请了好几天假,我以为你得严重成什么样儿呢,我看着也没到要死的地步吧?”
这位三姐一边说话,一边上下打量王路,脑袋还微微摇晃,一副看不起王路的样子。
头一句王路能忍也是不容易了,她这还得寸进尺,王路的语气就没那么好了。
“我死不死不知道,你要是说话再这么不体面,我就得替你家大人教教你了。”王路说道。
三姐眼中闪过一抹嘲讽道:“你还体面上了?小敏赚钱养你三年,你天天在家里一点忙都帮不上,我说你死了比活着的好有错吗?”
“要不是你,就凭小敏那身段儿和样貌,怎么着都能找个有钱人当妾,不至于跟着你过得辛苦不说,还得守活寡!”
王路表情平淡,淡淡说道:“我以为你要说多大的道理呢?合着跟你一样在金楼卖身就舒坦了?”
“你找打!”三姐眉毛一竖喝道。
王路向前一步顶着她道:“来啊,说的那么厉害,打死我好了,打死我你这些年唱曲儿陪睡的那点积蓄,正好给小敏安家。”
三姐往后退了一步,迟疑的盯着王路,语气缓了下来,“想得美,我才不愿意脏了手呢。”
“怂了?”王路笑着看向三姐。
“我不跟你计较!”三姐恼怒地道。
“还是怂了。”王路跟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