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裴伦始料未及的看着桌子上沉沉的钱袋,讷讷张口问:“兄长这是……”
“我还有其他部分的事情要做,但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做这件危险性极高的事情,毕竟你到底还要在镇抚司当差,这些银子拿着就当是活动经费,需要花钱的地方不要有顾虑,花完了再来找我。”王路淡然说道。
对于裴伦的反应,王路虽然有所预料,毕竟这都是之前计划之中的,但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王路对这句话十分相信。
裴伦抓起银子掂了掂道:“这里面得有二十两银子了,大人三个月的俸禄都砸在里面了。”
“唉,不提这个,为了兄弟报仇,这都是应当的。”王路摆了摆手说。
裴伦点点头,笑出两个酒窝,“对我们来说确实是应当的,我现在完全相信殷澄是兄长的好朋友了。”
“哦?我出钱你就相信了?”王路戏谑地问道。
“现在这世道不就是这样?人命比银子贱,兄长为了给殷澄报仇能在冒着风险的同时还拿出这么多银子,我怎么着都不能怀疑兄长了。”
望着裴伦,王路笑了笑说:“这就对了,这个世界你能相信的人不多,但是我绝对算一个。”
裴伦拿起一块儿杏仁酥,咬出了无数碎渣,挑眉憨笑道:“味道不错,兄长也尝尝。”
二人吃着点心,配着茶,倒是好不惬意。
两盘子茶点王路各吃了一块儿,剩下的全进了裴伦的嘴里。
这人王路早就知道是个好吃食的,这会儿亲眼见了,也是多有趣味儿。
一刻钟后,外面天色暗淡下来,尚未完全天黑。
王路扶着佩刀起身说:“我该走。”
“我送兄长。”裴伦用袖子擦了擦嘴,起身跟在王路身后出去。
此时外面人已不多,本来这里就是锦衣卫衙门,来往的大都是锦衣卫当差的。
不过南镇抚司在锦衣卫内部不算真正的大势力,要是北镇抚司各户所,那周边五百米都不可能有任何外人出现。
还是之前的说法,一个对内,一个对外。
相当于百姓怕官,官怕钦差。
到了路边,裴伦低着头说:“陆文昭那边我会盯着,找他勾结其他人的罪证,凌云凯这边就拜托兄长了。”
王路拍了拍裴伦的大脑袋说:“放心,凌云凯这个月内必死。”
“有兄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裴伦唏嘘的笑着说。
“那我走了。”
王路话音刚落,裴伦就忽然拱手并大声道:“恭送大人。”
东城,王路再次恢复了一身普通百姓的打扮。
这剧情开始之后,王路突然就开始忙了起来,一天除了睡觉根本都不得闲,就这还得牺牲锦衣卫当差的上班时间。
好在他这些年还算费心带了几个能顶得住事的总旗,这才能放心的出来浪。
不然锦衣卫那边出几个像殷澄这样的坑爹的,王路自己屁股都擦不干净了,还怎么出来搞事?
这次来的是北斋的住所。
之所以能确定这一点,得益于王路脑海中有着北斋住处的外观图,按图索骥,不到三年时间就找到了这里,只不过那个时候这里住的还是别人,而非北斋。
王路要做的事情很明显,就是一点一点把信王一方的人马给曝光在明面上,然后让他们互相猜忌。
这样,那位生性多疑的信王就会自己把自己的手下,变成可以被王路利用的把柄。
你还真别说,未变成大清的后金喜欢崇祯这样的皇帝,如今想要火中取栗的王路同样喜欢信王这样的敌人。
只要谨慎一些,感觉做什么都能水到渠成。
因为即将宵禁,此时街上已经没有人了。
王路轻松的翻入篱笆墙,两栋屋子中只有一间点着灯,王路确定另外一个屋子没人后,便蹑手蹑脚走到第二间屋中。
王路屏住呼吸走到窗户旁边,舔了舔手指,将窗户纸透出一个小洞来,一只眼睛看过去。
视线之中首先出现的就是摆放着一张张高档画纸的黑色桌子,笔墨砚台应有尽有。
哗啦~
视线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在近乎是死角的地方摆放着一个木桶,水声正是从那里传来。
咕噜~
王路呼吸声微微粗重了些。
素手轻轻扬起,水滴顺着莲藕一样白而修长的手臂滑下,顺着胳膊、肩膀,一直到……
多年的锦衣卫生涯,让王路控制住了喊“卧槽”的冲动,静静的欣赏着那只能看到半边……确切的说,因为木桶对视线的遮挡,只能看到四分之一的身体,脸也只能看到一半。
“我刚才是要来干什么来着?”王路心里疑问一句。
不过这里一无人埋伏,二来里面除了北斋也没别人,王路觉得多少要照顾一下别人,有什么事情不能等人家洗完澡再说吗?
王路做足了心理建设,得以心安理得的观赏起来。
上次见到北斋的时候,北斋穿的要多素有多素,虽然王路对这些人都是有明星滤镜的,不过如今亲眼见了也就觉得那样。
可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