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耻辱感所淹没,本该是一场属于他的,酣畅淋漓的胜利,可现如今,他却被林奇逼到了不得不后撤的程度。
他不甘心,可更不敢就这样命丧当场,一边安慰着这不过是战术后撤,塞缪尔下达了旗舰后撤的命令。
可他没留意到的是,参谋席上那些没有过来劝说他的军官们,目光都开始闪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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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蒂丝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专注过,视界中被侦测到的敌方攻击不断被标记,而她就像是穿行于暴风雨中的海燕一样灵巧地不断进行规避。
手持大盾已经在抗下数发主炮直击后成为了宇宙中的零件,而失去大盾后的她反倒再也没被直击打中过。
如果此时她能留意到天鹅湖的外观的话,她会发现原本以黑色为主色调的机体正在逐渐变为白色,机体上亮起的能量回路散发着灼热的光芒,驱动着机体发挥出了超过理论数据上限的表现。
全神贯注之下,她早已忘记了敌方舰队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她的眼中只有那个正不断使用弧光粒子通讯,不断对她发出攻击邀约的反叛军旗舰。
3光秒,2光秒,直到1光秒!
在这个距离下,天鹅湖再也没办法为英蒂丝提供攻击预警,她只能凭借着机体的超高速突破一切阻拦她的火力网。
“再快点,再快点...还要更快!”
一发光束从天鹅湖的机侧掠过,弧光护盾的强度已经开始预警,面对驾驶舱内已经开始闪烁红色警报灯的绝地,英蒂丝的目光依旧盯着眼前开始逐渐放大的战舰轮廓。
就像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一般,英蒂丝正前方的舰队突然发生了骚乱,部分战舰开始后撤。
她不知道那是塞缪尔公爵的亲卫舰队,她只知道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在英蒂丝自己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她专注的双眸开始泛起金芒。
塞缪尔公爵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如果在通讯正常的情况下,旗舰面对弧光机突袭,选择后撤是很正常的情况。
可在目前通讯环境近乎于无,各舰交流几乎全靠灯光信号,信息来源全靠目视的情况下,旗舰和亲卫舰队后撤就像是吹响了溃败的号角。
林奇的演讲在一众基层将士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而全程没有还手的林奇舰队给了这颗种子信任发芽的基础,此时旗舰阵列后撤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一样,瞬间引发了连锁反应。
两翼包抄的舰队本就以少量阿尔帕德家族私兵,部分被裹挟的帝国军士兵和大量的农奴组成。
这些军心浮动的战舰纷纷爆发哗变,农奴们在帝国军士兵的带领下夺下了大多数战舰的控制权,其中有的停留在原地等待战局发展,有的直接就调转方向朝着本阵方向驶去,试图帮助帝国军作战。
而反叛军本阵中阿尔帕德家的基本盘要强一些,并没有出现成建制哗变的情况,但旗舰后撤多少也影响了这群乌合之众的士气,哪怕来自旗舰的弧光粒子通讯还在命令他们继续进攻,大部分舰长也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说到底,他们怕的也不是林奇这两千艘战舰,他们怕的从一开始就是帝国本身。
随着亲卫舰队开始逐步后撤,本阵围绕在亲卫舰队周围的战舰顿时急了眼,一些战舰想要撤退的意图甚至比亲卫舰队还要坚决。
弧光机强大的威慑力在此时发挥的淋漓尽致,没有任何舰长想要直面弧光机的威胁。
就像是古代猛将冲入敌阵,狮子扑入羊群一样,越过主炮火力网的天鹅湖一头扎进反叛军的阵列之中,径直划开了一条朝两侧分开的通道。
原本刺猬一般四处飞散的近防火力开始对准阻碍自己逃生道路的友舰开火,战列舰挤压着巡洋舰和驱逐舰的生存空间,天鹅湖没有开火,可战舰爆裂的火光在反叛军本阵中延绵不绝。
英蒂丝没有关注这样丑陋的一幕,她只是紧盯着聚在一起的那一团战舰,操控天鹅湖反手抽出了那柄光能刃。
跃动的高能粒子在磁场束缚下聚合为耀眼的刃芒,一如少女眼中的锋芒,她操控着机体轻巧地划出一条弧线,避过前排战舰成区域投放的密集火力,抬手间将两枚袭来的导弹斩成两截,随后又将导弹爆炸的火光甩在机体之后。
亲卫舰队的炮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一道白色的流光从眼前掠过,直奔旗舰而去。
塞缪尔公爵已经进入了歇斯底里的阶段,疯狂咆哮着让亲卫舰队将旗舰保护起来,他从未感觉过自己的生命竟如此脆弱。
不,这怎么能怪他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才能打穿上千艘战舰的阵型,还试图完成对旗舰的斩首啊?
其余舰桥上的军官们面色也多半面色铁青,无论是作为反叛军还是纯粹的军人,他们都不能理解这次会战为什么能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场面。
弧光机要是单枪匹马就能击毁旗舰,那特么各国早就开始弧光机军备竞赛了好吗?
在塞缪尔公爵高亢的惨叫声中,那道缀着无数近防火力,根本看不清的白色流光在侧弦出现,又在旗舰的一阵颤抖中迅速远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再次跌坐在地的塞缪尔双眸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