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对这样的处置心悦诚服。
这也难怪,若让他们自己来处事,不仅根本无法查明案情真相,也从未想过,还有这样的处置办法。这让他们既感到有些惭愧,又生出了些许仰慕。
等刘羡将此案的结果通告两部后,他们当即挽留刘羡等人在部中做客,还吹捧刘羡和薛兴说:
“刘县君处事公道,薛司空生有天眼,简直比北边的郝大人还厉害啊!”
他们口中的郝大人,指的是铁弗部匈奴首领郝度元,他活动在陕北高原上,在胡人中颇有威名。
刘羡则笑道:“不要说这么生分的话,你我既然在夏阳定居,便都是夏阳人,都是乡亲!”
“以后部中若再出了什么麻烦,都可以来县中找我,找薛司空,必不推辞!”
说到这里,胡人们自然是千恩万谢,将刘羡奉若父母。
这一谈就是许久,等刘羡等人押着斛摩田等人回县,又已经是月光朗照的夜晚了。
回到县衙后,刘羡对薛兴感慨道:“季达,托你的福,我们夏阳又少了一件乱事。”
薛兴则谦辞说:“县君谬赞了,不过是卑职分内之事。”
“做分内事也有上下之分,你的用心,我都看在眼里。按你现在的功劳,今年上计,你就可以当廷椽了。”
“这,多谢县君!”
“欸,还是大材小用了,等明年我和府君打好关系,说不定能给你举个孝廉呢!”
刘羡这么说着,在书房里取出绿珠早就准备好的一大包药材,走到薛兴面前说:“我听说你家大人要六十大寿了,这是一些鹿茸之类的补药,略表我的心意。”
说罢,也不等薛兴拒绝,就把药材强塞给薛兴,而后拍拍他的肩膀:“早点歇息吧!”
薛兴看着刘羡的身影渐渐远去,而后抱着药材,缓缓踱步回官舍。简单洗漱一阵后,他躺在床榻上,一时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因为按照他原本的人生规划,这辈子无非就是按部就班地做官熬资历罢了。可在这个夏阳县里,联想到这一年来的遭遇,他感觉自己好像偏离了原有的人生轨迹,进入了一条了不得道路,但未来将走向何方呢?他又无法确定。
他只是有一种预感,这条道路一定也是危险的,所以他倍感惆怅。
好在想不明白的事情,多想也只会让人迷糊。薛兴听着屋外的风声,思考了一会后,渐渐意识模糊,终于沉入到昏睡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