抨击时政,得罪了很多人,但他毫不收敛。”
“然后武公(贾充)就出了个主意,把他调到河内温县去做县官,看看他的那些理想,在现实里会碰得怎样头破血流。”
“然后呢?”
“然后就是闲置,不管他在那里做得如何,是好是坏,得罪了哪些人,又做出了什么成绩,武公都压着,只当这个人不存在,不让他进京,这一压就是十年。”
“等过了十年后,那个自命不凡的李密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悒悒无言,面露死气的病人,到洛阳述职时,对先帝发了一通脾气,最后回乡病死了。”
“……”
面对着贾谧的沉默,张华笑道:“鲁公,权力是没有好恶的,同样,执掌权力的人,也应该像天道一样,不表现出好恶,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认清现实,认清自己什么都不是。”
“所以我建议您,可以把刘羡调出洛阳,发配到一个苦寒之地当县长,然后以洛阳的家属为人质,让他当到天荒地老。”
“如果您还有什么执念的话,他不在洛阳,没有人能护得住他,那很多手段也就用得上了……”
张华的话每说一句,贾谧的眼神就明亮一分,说到最后,他脸上的得意与妩媚几乎和来时一样。
贾谧笑道:“张公不愧是王佐之才啊!这个道理,我之前摸到了一点皮毛,而张公的话,真是令我茅塞顿开。您说得对!就应该这么办!”
“这样吧,这个县要在边塞,要够乱,够苦,但不要派得太远,给他一个念想,防止他狗急跳墙,直接跑咯。”
“怎么样,张公,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这个问题对张华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他回复道:“冯翊郡,夏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