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却无力阻止,只能任由这些米虫为祸数十载。到底是前者鼓励贪腐,还是后者鼓励贪腐呢?我觉得这个答案不言自明。”
“毕竟人不只是趋利的,同时还是避害的,分封五等,于官员而言,腐败之利可见,而腐败之害难见,遂至猖狂,几至暴卒,这也是常有之事。”
“哪怕抛去这个角度,单从选用贤才的角度来说,家世高者,子孙未必贤能,家世低者,子孙未必愚昧,让愚昧的人占据高位,而让智者处于低位,这何尝不是祸事呢?”
“至于忠孝之道。”刘羡沉吟良久,他道:“我以为,在今日呼唤纯正的忠孝之道,便如同要求江水与河水倒流。江水与河水能够倒流吗?江水与河水是万万不可能倒流的!”
“与其想着如何在当下恢复周朝制度,不妨根据当下的实际来考虑新的制度,适应新的道德,这才是真正的治国良方。”
“哦?”陆机听刘羡谈论至此,虽然仍有许多不甚赞同之处,但对他的答案也感到好奇,不禁追问道,“以世子之所见,天下该尚何德?”
“依我看,忠孝的兴衰,是发乎情,兴于礼,而毁于无信。今之世人,缺之在信,继而损之在义。”
“商鞅徙木立信,高祖约法三章,方有秦汉之盛。”刘羡以手扣案,徐徐道:“周幽戏娱诸侯,而天下分崩,商纣朝令夕改,有万邦西奔。”
“这便是有信与无信的区别。”
“孟子曾言,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虽似不道之语,然究其根本,也是在讲伸张信义。”
“忠之如此,孝亦如此。以此建天下信义,方有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