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做什么?”上官紫衣问。
纪元昭揉了揉屁股站起来,道:“我路过而已,真不是诚心偷看的。”
上官紫衣半信半疑,眯了眯眼,打量她一番,“后门进来。”
说罢,她转头又跳回了院子。
她还真是,应了当时来这儿的话,都说当时上官紫衣是铁了心了立誓,绝对不会再踏出此处半步,如今看来她还真是一点没有忘记。
站在墙头上,也确实不算出来了。
从后门进到院子里,纪元昭就看见了她精心收拾好的院子,最终还是忍不住狐疑,“明娘娘,你收拾这么干净,是要干什么啊?请客啊?”
她说着,语气间有些打趣的意思。
上官紫衣却“嗯”了一声应答,一边将院子里闲置的椅子往屋里搬,一边道:“是啊,后天晚上,林晚棠过来,有喜事庆祝。”
纪元昭闻言,便越发不解了,“什么啊?”
她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这也太奇怪了,孤立她是吧?
她跟着上官紫衣进了房间,上官紫衣却像是故意卖了个关子,瞄了她一眼,故意不说。
这下原本还并不是很想知道的纪元昭更想知道了,“你快说嘛,什么事啊?”
上官紫衣将手中的椅子放下,嘴角扬起笑意,满眼欣慰,“这个事儿,别人可都还不知道嗷,你别拿出去讲,知道嘛?”
纪元昭郑重其事的点头,做了个将自己的嘴拉上的动作,眼底满是催促。
见此,上官紫衣才点头道:“很好,这个消息就是,从下个月十五开始,谢墨渊重掌伏虎,林晚棠也成功晋升为军师。”
纪元昭闻言,脸色一僵,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好。
这剧情,这走向……
下一步就是林晚棠治好谢墨渊的腿,谢墨渊上报边疆战事问题,更沈笠珩发生冲突。
纪文凌偏爱沈笠珩,觉得谢墨渊刚回复职位和旧伤就没了分寸,从而对其赶到厌倦,将其发配至边疆。
林晚棠和谢墨渊暂时分别,直到林晚棠重伤失踪,谢墨渊无召入京,加上沈笠珩的挑拨,彻底惹怒纪文凌,认定其谋反。
双方关系彻底决裂。
啊,真好,离死期又更近了一步……
“喂?昭昭?”
见她微微张着嘴愣神的样子,上官紫衣并不知道其中缘由,只是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闻声,纪元昭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摇头,挤出一抹笑:“没有,没事,那真是太好了。”
她尴尬的陪着笑,索性上官紫衣只是疑惑,但最终见她无恙,倒也并未放在心上。
纪元昭也暂时松了口气,思索间,又有些疑惑,“可是,明娘娘,谢墨渊的腿都还没好呢,哪怕是拿着虎符,也去不了军营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上官紫衣道:“但是,你要明白,有那东西,才有权利,当初,陛下疑心重,以他双腿残废的由头收走了虎符,封了楚王。”
“但其实,谁都知道,皇城中,能领兵的不少,可若真算起来,能称得上奇才的,除了沈笠珩,那就非谢墨渊莫属了。”
“只是,陛下确实一直都不太相信他。”
“这次,听晚棠说,也是因为知道谢墨渊的腿可能会被治好,加上无人制衡沈家之后,局面已经稍有些难以控制,所以才……”
原来是这样……
纪元昭明了。
这么说的话,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父王从一开始,就不是完全信任谢墨渊的。
无论是沈家还是谢家,都只是用来制衡对方的一柄利器,仅此而已。
思索间,纪元昭轻轻的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
上官紫衣转头看了她一眼,却突然嗤笑一声,纪元昭疑惑的看过去,就见她笑着摇摇头:“我也真是的,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不懂。”
闻言,纪元昭没像先前一样反驳,而是沉默着不看她。
真说起来,她还真的希望自己听不懂,或者说,并没有恢复什么可笑的自我意识。
这样的话,按照原本的轨迹走完这可笑又荒诞的一生,好像也挺好,至少只是个推动剧情发展的NPC。
她坐在位置上,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水送到唇边,但是想起来这里水的味道,她又嫌弃的撇了撇嘴,将手里的茶水放回去。
“你后天晚上有空吗?”上官紫衣将东西收拾完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才转头看向一旁的纪元昭:“有空的话,一起来吃个饭呗,我让周春启吧春春带上。”
纪元昭,看着她,稍作犹豫,便笑着点头:“嗯,好啊。”
反正她也打算常进宫陪伴祖母,后天也歇在寿安宫好了。
在上官紫衣这里了解完情况,纪元昭也并未多待,大白天的,确实容易被人看见。
可没曾想,离开皇宫的时候,刚走出宫门,远远地她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纪承宵。
她心下一喜,抬手招呼:“太子……”
话音未落,就见他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麻溜的爬上马车,咆哮:“还不快走!等什么!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