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纪元昭自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只疑惑与他为何突然提起林晚棠,亦是问出了心中的不解:“干嘛突然提她啊?父王可是寻她有事?”
纪文凌面色不改,摇了摇头,大手一抬放在她脑袋上,“无事,寡人随口一问罢了,天气寒凉,不可贪玩。”
他说罢,看向跪在地上的周春启,语气瞬间冷下了许多,“既然昭昭诚心选你,周卿家也不用推辞,切记君臣之礼。”
“是,陛下。”
在周春启应下后,纪文凌便负手离开。
“父王。”看着她那残暴父王的英武背影,想着记忆里他最后的下场——宫变、兵败、王位即将易主,自焚与金銮殿。
纪元昭突然有些恍惚,还是忍不住叫住他,在她回头时,她只说:“您若是哪日得空了,去看看明娘娘吧。”
依稀记得,就是备受冷落、欺凌和陷害的明妃机缘巧合下同时常进宫看望皇祖母的林晚棠相识,明妃本是将门之后,为了家族利益才不得不以戎装换红妆入宫为妃。
两人聊得意外投机,后来也是林晚棠帮她出谋划策,助她复宠,最后冒着生命危险,为报答林晚棠的恩情,传递重要信息出宫。
可以说,明妃是导致纪文凌被彻底推翻的重要人物之一。
对上纪元昭恳求的目光,纪文凌只当是冷宫里的明妃想靠着他的昭昭复宠,也并未多想,只是轻轻点头,并未给出具体回应,便回过身去,渐行渐远。
纪元昭不敢断言纪文凌是个怎样的帝王,但对她而言,他一直都是个很好很称职的父亲。
哪怕他对她的爱,有大半都是源于对她那美人母妃的愧疚,将纪元昭当做美人母妃留给他的唯一一件遗物。
她还是有些不忍,总还是希望能够改变点什么的,奈何现在她是求助无门,自身难保。
等到纪文凌走远,彻底不见了身影,跪在地上的一众宫人才敢大口喘气,纷纷熟练的起身,收拾还没被搬走的梯子。
周春启也站起身来,还没来得及掸一掸身上的残雪,纪元昭迅速调整好心绪,忙拉着他的衣袖往方才自己来的方向跑,嘴里嘟囔着:“快点吧你,磨磨唧唧的,一会儿赶不上了。”
周春启疑惑,却不得不被她拽的强制跟上,他满脸无奈,又不敢反抗,只能试图出声阻止:“三公主,我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别急,总得先告诉微臣是什么事吧?”
纪元昭回答,只是一手拉着周春启的衣角,一手提着裙子,火急火燎的往一个方向赶。
被这么一耽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上,纪元昭现在恨不得能飞起来,这死腿!快走啊!
终于在一处池面曲廊上看见了迎面而来的两人,她想也没想,脚步一顿,果断回头看向周春启,随后在周春启茫然的眼神中抬手一指:“上啊周上卿!看你的了!你可不能输哦,我看好你。”
周春启:“?”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周春启才终于也看见了迎面而来的两人,被强行推出来,还正好被林晚棠看见了。
他有些无奈,回头想向纪元昭确定一下带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可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刚才还在身后的人“唰”的一下不见了?
“公主?”
他四下张望,最终在不远处的房廊瞧见了躲在柱子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贼兮兮的看着这边的纪元昭。
周春启只觉得两眼一黑又一黑,想发作,但想着自己的仕途和前程,也只能在心里默念催眠自己:今天骂她一秒钟,明天锦衣卫就得往家里冲。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他回头,看向同样一脸疑惑的林晚棠,只得轻轻叹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林姑娘。”
林晚棠自然也瞧见了刚才撒丫子就跑的纪元昭,四目相对,经历惊人相似的两人没有任何言语,竟莫名的就产生了共鸣。
紧接着,两声怨气满满的叹息在曲廊上回荡。
纪元昭还在鬼鬼祟祟的暗中观察,焦急的恨不得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儿来。
突然,身后传来熟悉又冰冷的声音:“公主。”
纪元昭身体一僵,差点跳起来,但又仿佛被一条毒蛇缠上了脖颈,后背一阵发凉,硬控几秒不敢动。
随后,她有些僵硬的扭头看去,燕冀北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纪元昭无奈咬牙,看了看正说话的林晚棠和周春启,距离隔得有些远,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但看起来聊的应该还挺不错,笑容满面的,却唯独不见了本该和周春启争风吃醋,促进黑化的燕冀北。
她瞬间有些无语,“不是大哥你,你在这儿干哈?你想吓死谁?”她精心设计的修罗场啊!这么好的羞辱帮助他离黑化又进一步的机会啊!
没了?就这么没了?
燕冀北的不配合,让纪元昭心如死灰,可他还一脸无辜的样子,道:“属下已经把她捞起来了,她是自己为了采摘池边的草药失足摔下去的,又不关属下的事,况且,她这不没死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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