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棠搬来王府时,衣裙都是之前的,既旧又小。
搬来王府当日金绣坊坊主来给她量完身后,不到两日,就先做好了四套衣裙送来,姜心棠可以先穿。
直到萧子源和西昭郡主大婚的前一日,金绣坊那边所有绣娘日夜赶工,才给姜心棠做好了所有萧迟给她订的衣物,抬了十几个大箱子到她屋里。
从寝衣到外穿的衣裙、披风、斗篷、罗袜等,皆是最上等布料和毛料做的,样式也都是梁国时下最新的样式,做工更是精细。
鞋子也不同颜色不同款式做了几双。
除了穿的,还有暖手的。
暖手筒用狐狸毛做了几副。
就连装小手炉的套子,都是用上等的丝绸做的,上方缀着一圈狐毛,精致得不行,不同颜色不同样式做了几个,可搭配当日穿的衣裙。
除了衣物,还有金器、玉器,珍珠,宝石,玛瑙……做成各种钗环首饰,一匣一匣往她屋里送,将她里屋都快摆满了。
钗环首饰是萧迟还没搬来王府就提前命人打造的,每一样都精巧夺目,漂亮极了。
姜心棠眼睛都快看花了。
她从不敢想象她能拥有这些,还一下子拥有这么多。
这些对于曾经的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
曾经的她,连头上唯一的一根簪子,都是温淑宁控制着的,不完全属于她。
萧迟当夜回府时,她已经把衣物都整理进衣橱里,正在收拾那一匣一匣的钗环首饰,她极其宝贝,收拾得极为认真,他进来,她都没有发现他。
萧迟见她站在铜镜边,纤腰若素,他走过去,忍不住伸手就勾住她的腰,将她捞到怀里。
他的气息已经刻入骨髓,姜心棠知道他回来了,在他的臂弯里转过身去,面对着他。
萧迟收紧手臂。
姜心棠被迫往前挪了半步,酥软的胸贴上了他的躯体。
她腰肢细软,他手臂刚毅,霸道地继续收紧,她不得不踮起脚尖,腹部与他腹下紧贴,上半身后仰,颤弱地抬着脸,望着他。
“喜欢吗?”
萧迟问。
“嗯。”姜心棠回他,“喜欢。”
没有女子会不喜欢漂亮的衣服首饰吧?
她也不例外。
她承认她喜欢。
“明日打扮给我看。”
萧迟抚摸她脸。
她是他眼里最美的春色,他要把最好的都给她,把以往她所受的苦都弥补回来。
“嗯。”
姜心棠答应。
两人目光交缠…
姜心棠眼神是复杂的,既怕他对自己不好,又怕他对自己太好。
他对自己太好,有机会跑的话,会太痛。
萧迟眼里则是蠢蠢欲动的欲念。
那方面,他似乎每天都有使不完的精力,姜心棠既被吸引又害怕,忙挣扎,“我饿了…”
萧迟揉了一把她细软的腰肢,才放开她,命人传膳。
第二日,姜心棠极为用心地在众多衣物中,选了套浅蓝色的衣裙,简单地描了个淡妆,头上也只戴了根坠着蓝宝石的簪子。
她白、娇嫩,什么颜色都能驾驭。
浅蓝色既凸显她的纯净,又不惹眼,加上她腰细、婀娜,一身浅蓝衣裙,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萧迟本来是嫌她打扮得太清淡,枉费他给她打那么多钗环首饰,但瞧了她一眼,又不可否认,她这般清淡也很好看。
又知她是谨小慎微不敢惹人注目,便没说什么,带她出府去。
国公府一派喜气,虽然北定王的婚事变成了三公子的婚事,规格和排场降了至少一半,但国公府三公子的排面也是不小的。
长公主和西北王世子订下了萧子源和西昭郡主的婚事后,就重新派发了喜帖出去。
虽然宾客们对于国公府临时换新郎感到匪夷所思,暗地里也有诸多议论,但北定王如今如日中天,母亲又是长公主,谁都不敢在明面上议论。
只是都默默把原本准备给北定王的厚重贺礼,换了一份中等的。
萧迟携姜心棠到国公府后,下马车,从正门入。
一些先到的宾客见到他,纷纷上前行礼,又偷偷观察他的神色,暗中揣测换新郎的缘由。
然萧迟的城府,岂是一般人能揣测得出来的,他面色无波,淡声吩咐下人招待好宾客,便去见他母亲。
路过花池时,一道红色身影从拐弯处冲了出来,
“王爷,我不要嫁给萧子源!你一定不舍得我嫁给别人的是不是?你快去跟长公主说,你要娶我!”
是西昭郡主。
她实在是不甘心,之前她见不到萧迟,今日她就要跟萧子源大婚了,她知道萧迟一定会来的,便威胁婢女去府门口偷偷等着,见到萧迟回国公府,便快速来告诉她。
她得知萧迟来了,便不顾一切冲了出来,边喊边往萧迟怀里扑。
萧迟却在她即将碰到自己时,往后退了几步。
西昭郡主扑了个空,摔到了地上。
她一身嫁衣,有些狼狈,伸手就要去抓萧迟的衣角。
萧迟之前那么宠她,肯定不舍得她嫁给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