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看看,贝希摩斯,你总是那个扫兴的。”仍然戴着鸟嘴面具的麦卡伦先生站在冰原之上,笑着摇头。
不远处就是YAMAL号,但是此时,这艘号称无敌的破冰船都被冻住了——这不是一个笑话,因为在极寒之下,水温骤降,破冰船好不容易开辟出的一条长长的道路,竟然顷刻就被完全冻住。而这艘船的船长也跑路了,于是就这样冻在了原地,只有核反应堆还在源源不断地提供着热量和电力。
他的对面,站立着一个白色衬衫和牛仔裤的中东年轻人,皮肤黝黑,一双炯炯有神的绿眼睛,除了腰间那柄有些夸张的阿拉伯弯刀外,他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平凡。
阿卜杜拉·阿巴斯,或者是被称为贝希摩斯德龙王,立于此间。
“随你怎么说,你总是那个擅长挑拨人心的,但是你挑拨不了我,所以才说我扫兴。”他平静地回答。
他目光低垂,看向脚下的冰层。
在他将这片海域冰冻起来之前,这里是一片可怕的血色孵化场,所有的生物都被龙血污染了,从最低级的蓝藻,到鱼虾、贝类,再到一些更大的捕食者,每一层营养级向上,异变都在堆叠、富集。在这些可怕的生物中,体型最庞大的是某种扭曲的怪蛇。
这些怪蛇有的已经被冻住,有的还正在试图钻透几米的冰层,用它们的鳞片、牙齿,乃至利爪。这些怪蛇有的有着臃肿的腹部,有的顶着骨板聚集成的骨冠,有的有四足,有的却生长出类似翼的结构,只差半步就能飞向天空,却被长长的沉重身体拖累...
不,它们才不是顶端狩猎者,它们也不过是食物罢了。
奥丁似乎在自己的阿瓦隆里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而那也是父亲让他来此最重要的目的之一,对于那究竟是什么,他其实已经有所猜测。
至于奥丁本尊,传说在“诸神黄昏”中杀死奥丁的会是芬里厄,可是芬里厄早就被奥丁先一步杀死,甚至连龙骨都被夺走炼化,现在能杀死奥丁的只有黑王本尊了,这不是贝希摩斯的战斗。
奥丁只能被父亲杀死,这是父亲的复仇,他这个没用的儿子本来就不该干涉。
“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那么尊敬那个老东西,据我所知,他对你们几个兄弟一点都不好,各种方法防备着你们,分裂着你们,到最后就你一个那么愿意从头到尾地跟着他的。”麦卡伦先生的话听起来甚至有些痛心疾首,好像一位长辈对晚辈的谆谆教诲。
“我记不得自己在成为海洋与水之王贝希摩斯之前究竟是谁了,但是诺顿是我们当中精神力量最强大的,只有他还记得一些碎片,他和我提到过一些,所以我能够合理猜测。”
“我们八个——也许本来只有四个,或者如何,这都不重要了——都是在对抗白王的战争中做出杰出贡献的战士,甚至也许为此永远地失去生命,没有复活的可能。但是我们被他以某种方式重新创造了出来,重获新生,达到了曾经达不到的高度,成为执掌四元素权柄的龙王...这难道还不足以让人感激涕零呢?”
“那些不懂感恩的,永远只想继续往上爬,他们被力量蒙蔽了双眼,总是不满足,总是想要更多,才那样轻而易举地陷入你的谎言中,成了你通向神座的嫁衣。”
贝希摩斯叹息一声,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我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我觉得自己所在的位置已经是极限了,不想在往上爬了。我实在不明白,就算是坐在世界之巅的王座上,真的就能拥有一切吗?我总觉得,我们的父王...当年似乎也并不快乐。”
“只有坐在王座上,才有资格评价,坐在王座上的人是否快乐。”麦卡伦先生纠正道。
“那么我们无话可说了,如果是哪一位兄弟在此,我或许还会犹豫,但是对你,我不会。你自称我们的兄弟,但你不是,你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借机吮吸着我们兄弟姐妹的血,才登上如今的位置。我对谁留情,唯独不会对你。”
贝希摩斯平静地拔出腰间的阿拉伯弯刀,一瞬间寒霜便覆盖在刀刃之上,场面顿时紧张起来。
麦卡伦先生仍然是一副无奈的样子,好像他才是有理的那个,“不要总是一言不合就打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但是当泛着寒霜的刀锋刺向他的脖颈时,他叹息一声,最终还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拔出半截断剑,格挡住这致命的攻击。
大战一触即发。
.....
两位至尊大战到宇宙的边缘,连大道都——好吧,这句话是玩笑,只是用来形容战斗的激烈。
他们的利刃划出阵阵音爆,每次相交时都发出如金钟轰鸣的清脆声音,在狂风和冰雪之中快速扩散,撕裂着凡人的耳膜;狂风和冰锥形成的暴雨为他们加冕,脚下的冰面在长靴下裂出蜘蛛网一般的破碎痕迹,裂缝竟然能够蔓延出十几米,贯穿厚重的冰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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