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这是侧写得到的画面,还是某一段记忆?
可是如果是记忆,她脑袋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奇怪的记忆?这种事真的发生过吗?难道是她忘记了?
虽然陈家都是一群扭曲的疯子,但好歹也是混血种世界里的名门贵胄,是她那个混蛋老爹的掌上明珠,未来还要用来和别的大家族联姻的宝贝,谁敢把这种刑讯逼供的手法用在陈家大小姐身上?
如果这种事真的发生过,她爹绝对不会饶过那帮人的。陈家在马来西亚黑白两道都有人脉,保证能让人痛不欲生。
但那画面又那么真实,反复窒息的痛苦如利刃刻在她的脑海深处。
可以从弗里嘉这个名字入手...她仅存的理智让她想到,弗里嘉是北欧神话中奥丁的妻子,是华纳神族的公主和阿萨神族的神后...这件事会和奥丁有关吗?
其实也不见得,代号“弗里嘉”的行动和研究项目多得数不胜数,毕竟这位慈悲的女神是生命的象征,很多与龙血相关的治疗方案,乃至非致命的麻醉子弹,都要加上“弗里嘉”这个名字,之前他们曾经缴获过一批号称能“长生不老”的进化药,也用了这个名字。
“弗里嘉三号拒绝回答,上调强度,第45次行刑开始。”仍然是哪个冷漠的机械声。
窒息感再次袭来,这一次的水刑似乎永无止境,她的求生意志终于崩溃,觉得自己向着幽深的水底沉去,镜子般的水面上荡漾着火光,很多人在喊她的名字,可她独自沉向永恒无尽的深渊。
耳边似乎响起什么哀乐,美丽但面容模糊的少女穿着白色的裙子,头戴花环,手拉着手围绕她跳舞,唱着欢迎亡者的歌谣,拉着她越沉越深。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她想要哭,想妈妈,拼命地伸出手,想要拉住些什么,可是所触之处出了虚空一无所有。
有人仍然在呼喊那个名字,这一次似乎不再是“诺诺”或者“陈墨瞳”,而是“弗里嘉”...
或者“弗莱娅”?这两个名字发音差不多,而且至今龙族史学家都没有搞明白,她们两个究竟是不是同一个女神...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一声怒斥,那声音如雷鸣般刺痛着她的耳膜,却让她的神志清醒了一些,她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水面之上,双手一挥,便排开数万顿的海水,然后将手伸向她。
她对上了一双滚烫的金黄色眼瞳,威严得让人想要屏住呼吸。她觉得那人似曾相识,但一时半会儿竟然想不起来。
“不,还不是现在,不是今天。”那个声音说,“你不会死在这里。”
......
阿卜杜拉·阿巴斯站在床边,手持两把锋利的阿拉伯弯刀,尽职尽责地守护着这个入口。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进入这里,他就有一种本能的抗拒,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什么坏事发生。他安慰自己,奥丁的尼伯龙根在高架桥上,他们没有上高架桥,应该是安全的才对,但那种不安感总是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突然,他睁开眼睛,手中的弯刀指向门口处的黑暗,“别藏了,我听到了你的脚步声,你一点也不会隐藏。”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闪出来,本来阿巴斯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全副武装的危险分子,或者青面獠牙的怪物,可是没想到,竟然只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提着一把平平无奇的黑色雨伞的年轻女孩,那身黑衣服甚至不是卡塞尔专员配备的那种方便活动的碳纤维紧身衣,而只是普通的运动服,雨水从湿淋淋的伞面滑落。
“你是...阿卜杜拉·阿巴斯?”女孩皱紧眉头,“你怎么在这里,这是楚师兄的父亲的地方!”
她说着,警惕地弓起身子,肌肉紧绷,手放在雨伞的伞柄上,动作非常像日本人的拔刀术——毫无疑问,她的雨伞里一定是藏了刀的。不知道为什么,阿布杜拉从女孩的语气中听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是楚让我们来的,拿走一些重要的东西。”阿布杜拉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转向一个对他更加有利的方向,“你是来做什么的?”
“找楚叔叔的线索。”她似乎也是经受过训练的,老道的战士,大胆地斜上前走两步,迫使他跟着转,将他的退路封锁住,“楚师兄的父亲应该留有重要的,和奥丁有关的线索。”
“这里非常危险,不要拦着我!”她又说。
“那可不行,你是个可疑人物,我不能放任你在这里想做什么做什么。”阿布杜拉·阿巴斯的黄金瞳悄然亮起,似乎希望借此镇压敌人。
当然他也知道成功率不大,在神秘的实验室待了六年,不知道被怎样改造过,却仍然保持这人类的模样和清晰的理智,这个女孩大概率是个非常棘手的敌人。
在日本的“皇”身上,阿卜杜拉学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如果进化药对你没用,只能说明你的血比进化药还毒。就算没有经过某些生化的改造,这个女孩也绝对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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