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好厉害!”绘梨衣高兴地说。
“那是当然,爸爸会保护你们的!以后你们都不会受委屈了!”上杉越心情大好,之前还在骂王将反人类,现在看见自家宝贝女儿喜笑颜开星星眼的样子,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那真的太好了!”绘梨衣的声音本来就很甜很好听,再加上因为长期不使用发声器官,她说话一直不那么流利,因此语句总是带有两三岁小孩的幼态感。
“哥哥这些年很难过,有真的爸爸在,他就不用那么辛苦,可以去、去法国海滩了!”
绘梨衣曾经非常认真地问过身边的矢吹樱小姐,哥哥一直想去的天体海滩究竟是什么,在什么地方。本来夜叉想要解释的,但是被乌鸦捂住了嘴巴,矢吹樱只是简单地解释,那个地方在法国。
她费劲在网上找到了法国所在的位置,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小了,她一开始对着非洲瞪了很长时间,又在亚洲看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
最后在路明绯的提示下,才在代表欧洲的那一大堆五颜六色的小色块中费了好大劲才找到。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远的地方,她曾经拿用来量身高的尺子在地图上量了一下,然后再乘上比例尺,发现有一万三千多公里,据说坐飞机需要足足16个小时!
“法,法国海滩?”上杉越听到绘梨衣的话,不由得愣住了,然后惊讶地看向源稚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眼眶湿润了,眼圈也红了。
自己的小心思被人明目张胆地说出来,让源稚生有些不好意思,心虚地看向别处,“只是,只是度假计划而已,总不能一直都待在日本这个小地方。”
好吧,他其实想要永远待在那里,再也不回日本,但这种心思是不能随便说的。
对于一位黑道大佬来说,理想是去法国天体海滩卖防晒油,顺便欣赏漂亮姑娘美好的肉体,未免又没志向又咸湿,因此这个想法他只和身边几个最信赖的家臣说过,橘政宗好像也知道,但是他已经死了。
那只不过是一个念头罢了,每次筋疲力尽的时候他都会告诉自己,等到这次任务结束后,他就去法国天体海滩卖防晒油。
但事实上,那只不过是给自己疲惫的身体和精神画大饼而已,一个任务之后总是紧接着下一个,让人永远没有休息的机会,所以大概率他直到死都没有机会。
或者什么时候生下一个血统特别优秀的小孩继承这个受诅咒的家族,他才有片刻喘息。
“法国啊...”上杉越的声音微微颤抖,“这么说来,我已经七十多年没有去过法国了,我虽然是混血,但在那里长大,在那里读大学,我人生的前20年一直都是法国人...
“也不知道二战之后,这么多年,是不是我熟悉的街道早就变了...”他扬起面颊,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他突然笑了,笑起来的时候泪水不住地往外流,拍打源稚生肩膀的动作相当有力,让一位皇没有准备,差点打了个趔趄。
“我的儿啊,不需要什么DNA鉴定,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我的儿子,我们都喜欢法国,这肯定是血脉中的羁绊!”他哭笑着说,“你也算是半个法国人啊,肯定喜欢法国的浪漫,这是天生的!”
源稚生愣住了,他以为自己的老爹会像其他长辈那样说他“没志向”,或者和善地对他说“想去就去”,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怪不得他这些年一直向往着法国的浪漫,原来这是继承自血脉的吗?
“父亲大人不要哭,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法国!”绘梨衣开口安慰道,用她宽大的袖袍擦拭老人脸上的泪水,“我也想看看法国什么样子!哥哥有钱,他出钱买机票!”
绘梨衣不明白为什么上杉越不回去,她想当然地觉得大概和论坛里的一些人一样,是机票太贵。
她虽然不懂钱,但是也下意识觉得,一个卖拉面的师傅可能要卖很多很多拉面才能攒够一张票钱。
她看着风间琉璃站在一家人的外围,歪着脑袋思索了两秒钟,最终开口:“也可以带上这个假哥哥,他也是一家人,一家人应该一起出去旅游,我看广告上都是这样的!”
上杉越愣住了,他本来心中还藏着千言万语,充满对往昔的眷恋和自己犯下罪行的愧疚,这种情绪让他买了十几次前往巴黎的机票,最终却没有勇气踏上飞机,灰溜溜地跑回他那条破旧的街道,继续卖他的拉面、
但是眼前自己这个眼睛清澈,与母亲酷似的女儿一开口,他曾经的恐惧和愧疚都不见了。
他意识到,自己至少应该让自己的孩子知道他们的血脉源于何处,他应该带着他们去一趟法国,看看母亲曾经修行的修道院,给他们讲讲自己善良勇敢的母亲,讲她曾经给自己讲过的童话故事...
“好的,等到这个王将死了,我们一起去法国看看!”上杉越挤出一丝笑意,对自己的三个孩子说。
也许,也许有机会的话,他在去过法国之后,可以去中国看看。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被埋在了哪个万人坑里,想要去坟前祭拜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他应该去纪念碑前献一束花。
他这辈子已经够不孝了,但总不能让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