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年前,那是在格陵兰岛,我们发现了类似的胚胎。”
“格陵兰事件?”曼施坦因不由得皱眉。
10年前他才28岁,刚刚从博士后混到讲师,而他的好朋友古德里安则还在哈佛大学为完成古生物学论文而头秃。
当时那件事他是有所耳闻的,但也只是耳闻而已,毕竟一口气失去了6名优秀的战士,校园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了钟楼上的钟声,很多人到英灵殿献花凭吊逝去的战友,这在学院内是不可能瞒住的。
当然,他也仅限于知道他们在格陵兰海域折损了6名A级精英,别的一无所知——哦对了,算上今年闹奥丁,这件事又被旧事重提,校董会的人把这些人的折损一并归于奥丁的阴谋。
施耐德点点头,手中的香烟还在燃烧,但是他却没有摘下面罩抽烟,而是夹在手指间任由它燃烧。
“没错,当年的格陵兰冰海悬案,那次的下潜小组全军覆没,但校董会却勒令封存所有档案,强行终止调查,因为这个故事很长。”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突然转头对着一个方向说,“诺玛,我需要你暂时离开这间房间,只需要10分钟时间,给我一点私人空间。”
诺玛的机械音回答:“非常抱歉,施耐德教授,您的权限不允许。想要完成这项操作,您需要持有S级权限。”
曼施坦因教授非常配合地给自己的老爹发了一条消息,说要借用15分钟的S级黑卡权限,让诺玛不再监视中央控制室。而不出意料地,守夜人秒回,下一刻中央控制室内所有的设备都停止了运转,摄像头和录音设备锁死,灯光逐一熄灭。
诺玛离开,监控解除,此刻中央控制室独立于校园之外,树影在高窗上摇曳,这里看起来就像是古老教堂的深处。
“我的朋友,听了这个故事之后你也不能用文字的形式留下来,甚至给自己看的备忘录也不能写,这是学院的硬性规定。你只能尽你所能牢牢地记住我所说的每一个细节,如果忘了也没办法。”施耐德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说。
“为什么要让诺玛离开,这件事有什么值得保密的?”曼施坦因虽然毫无保留毫不怀疑地配合了,但是仍然保持疑惑。
“对啊对啊,为什么啊?这样的惨案,难道不应该被当做反面教材研究,避免重蹈覆辙吗?”古德里安也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施耐德摇摇头:“等你听完这个故事,就会明白为什么了。”
“那是2001年的秋天,有个id叫‘太子’的人在网站上发布消息,说他的拖船在格陵兰海深处捕捞到奇怪的青铜碎片。他在猎人网站上公布了照片,从照片看来碎片上有复杂的古代文字,和学院秘密收藏的‘冰海铜柱表’完全吻合。
“冰海铜柱表被认为是罕见的,从龙族纪元流传到如今的古物,它曾矗立在龙类建造的城市中,龙族习惯于用柱子记录历史,城市的中央就是一根顶天立地的巨柱。
“但冰海铜柱表只是一根柱子断裂后的一部分,据推测不到原来长度的1/3。但即使如此,它仍然是今天人类能找到的最详细的龙文资料,记载着龙族的战争史,只可惜我们只解读了大约1/10,因为没有用来对比的文献,只能依靠灵视和血统共鸣。
“我当时刚刚完成硕博连读,只是一名年轻的助理教授,热衷于解读龙文。我想如果格陵兰海深处还有另外一根铜柱,那么对比上面的文字也许就能解读出龙类的真实历史。所以我匿名联系‘太子’,说我们是一家古文字研究所,希望购买这些碎片。
“当时有人开出惊人的天价,但是‘太子’却表示他愿意把那些碎片捐给研究机构而不是卖给商人。他不取分文地把碎片寄给了我们,并且附上了他捕捞出那些碎片的坐标。现在回想起来,这位‘太子’实在是太好心了,好心到让人忍不住怀疑,也许后面的那一切都和他无法逃脱干系,就是他们把我们全都骗进了那片危险的海域,执行那样一个致命的任务。”
“你觉得‘太子’是奥丁的人?”曼施坦因明白了。
对此,施耐德点点头,声音中的恨意不仅仅指向那个现在想起来极为可疑的“太子”,他让自己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这才艰难地开口:“或许吧,至少校董会这么认为,这样他们就能把所有的过错推到奥丁头上,自己干干净净,不用承担一点责任。”
“什么意思?”古德里安还没有反应过来,扯着嗓子问道,“校董会又干了什么缺德事儿?”
施耐德没有理会这个学术能力最强,智商却时不时掉线的欢脱老朋友,而是幽幽地说,“听我说下去就知道了。”
“简而言之,我们当时立即排出精英团队赶赴那片海域,用声呐扫描海底。我们原本希望的是发现海底的巨型柱状物,但我们却捕捉到一个奇怪的心跳信号,就在海床上。
“格陵兰冰海并没有日本海沟那么深,其中生活着白净和虎鲨这样的大型动物,所以我们最初并没有意识到那可能是龙类胚胎,但我们观察了足足几个月,海床上的那东西始终没有挪动位置,于是我们不得不把注意力挪到了那个心跳信号上来。毕竟这太诡异了,如果那是鲨鱼或者鲸鱼,那么它应该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