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苏茜和兰斯洛特的列车在经过无数疑似现实中的车站后,最终吱吱呀呀地停在了月台上。
月台极其古老,水泥地面,边角贴着绿色的瓷砖,白灰刷的墙壁剥落得很厉害,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着触目惊心的几个大字,“福寿岭站”,旁边还有日期,1977年。果然如他们所料,这辆幽灵列车兜兜转转,将他们送进了西山的隐藏车站,或者说隐藏车站的倒影。
月台上只有一盏白炽灯亮着,上面结满蛛网。而在白炽灯下,坐着一个披着暗褐色麻布的人形,当那个人形抬起头时,苏茜和兰斯洛特不由得将手放在了各自的武器上。
那是一只镰鼬女王,九个头正在左右扭摆,九根颈椎弯曲着,就像九条蛇的脊骨。
“总算是来人了,德州扑克至少需要两个人,我在这里等了好久了...”一个声音从旁边的阴暗处传来。
两人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年轻人,大概率是个大学生,打扮得倒是精致体面,不过在这里也弄得有些脏兮兮,头发凌乱看着很狼狈很憔悴。
“德州扑克?”兰斯洛特愣了一下,家传的宝剑已经拔出一半,此时却愣住了。
“是啊,不管是谁,据说必须扑克牌赢了荷官才能离开...可是我在这里都等了几个小时了,牌局都没有开始...”那个可怜兮兮的倒霉蛋委委屈屈地说,“我饿了,我想回家...”
“赢了荷官?”苏茜将目光看向那个镰鼬女王,难道那就是荷官?
如果我们打架赢了,算不算合格?苏茜的小脑瓜里忍不住开始盘算。
就是不知道这个龙王是怎么回事,竟然还让误入尼伯龙根的人玩牌,谁知道赢了的人是能离开,还是直接被送到龙王的王座了?
兰斯洛特的目光看向她,显然两个人都在想同样的事情,毕竟卡塞尔学院教他们怎么屠龙,可没有教过他们怎么赌博!
“嗐,你们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干什么,牌局要开始了!”那个被抓进来的倒霉年轻人带着哭腔问。
两人对视一眼,下一秒,利刃出鞘,滚烫的火焰铺天盖地倾泻在镰鼬女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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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真心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的。
他不如路明绯,当他试图反抗想要将他强行带走的龙王时,他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一个“君焰”贴脸,让巨大的冲击波迫使龙王拉开距离,然后趁机抱着装有另外六柄利刃的“七宗罪”剑匣后退。
他这一次,选择了最长最沉重的斩马刀“暴怒”,双手握住刀柄,警惕地看向对面的龙王。
被“君焰”震退的龙王与他拉开距离,手中用来对付她的“懒惰”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你的真名。”楚子航嗓音嘶哑地说。
其实这没什么必要,楚子航心不在焉地想,反正他已经知道对方是龙王了,既然是龙王打就可以了,管什么名字?
最多不过是在他的英雄事迹上记上一笔,或者更糟糕,在英灵殿的纪念碑上记上一笔,“这个英勇的年轻人,死在了龙王XXX手下。”
“耶梦加得。”夏弥看着眼前倔强的,用一双充满敌意的黄金瞳看着她的少年,“‘中庭之蛇’,耶梦加得。”
“那大地与山之王,我是说王座上的另外一位,是芬里厄,还是海拉?”楚子航用非常学术的语气问,哪怕他不是历史系的。
“是芬里厄,死神海拉还没生下来呢,不过很快了,今天就是她的降生之日,我想你将有幸见证。”夏弥笑着转动刀柄,缓步向前走来,将楚子航逼得步步后退。
“就像火焰巨人‘苏尔特尔’那样?”楚子航冷不丁问。
夏弥,或者说耶梦加得发出一声“啧”,“康斯坦丁那个小废物说得有点多啊,这你都知道了?真是个丢人的家伙,也配当龙王?”她的语气中充满不屑。
“他告诉了我很多。”楚子航没有否认,语气极为平静,好像已经不在乎生死,“所以今晚,你要吞噬你的兄长。”
“是的,他不过是一个被权柄诅咒的可怜虫,活着的每一刻都是折磨,死了对他而言反而是一种仁慈,一种解脱。”提到自己的兄弟,耶梦加得的语气让人分不出是怜悯还是厌恶,亦或者是不忍。
“王座的权柄被一分为二,一方生来就是另一方的食物。等到我吃了他,我们的血统融合,海拉就会诞生。海拉不会是耶梦加得,也不是芬里厄,而是我们两个之和,但比我们加起来还要强大。她能打开世界上所有死人之国的大门,那将是神话时代的归来。”
耶梦加得在诉说时,给人一种诡异的惊悚感,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在说她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
“呵,和你这样的蝼蚁有什么可说的,我还要赶路呢。我是今晚的盛会的女主人,迟到可不是礼貌的行为。”
突然,夏弥发出一声嗤笑,紧接着下一秒,身形骤然模糊,冲到楚子航身前,“懒惰”直指楚子航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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