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宽敞,即使窝在角落也比往日暖和许多。
一夜无梦,第二天天亮雨势渐大,村民们这才缓缓醒来。
可大多数醒着的人,也宁愿赖在了稻草堆上不动弹。
听着外面连绵不断的雨声,众人都默契地延长了晨间的慵懒。
村长也不例外。
直等到日头高挂,老人们躺不住,陆续起床,大殿里才渐渐有了生气。
孙婉从空间里回过神,她刚在空间里照料了菜园和鸡鸭。
鸡鸭不说,菜园里的菜已熟透了。
灵泉水的效果远超她的预期!
只是,新的问题来了。
粮食可以混进车队,可这鲜嫩的蔬菜应该怎么才能名正言顺的拿出来吃掉呢?
孙婉犯了难。
屋檐下面的兔子在经过一夜风干,外皮已硬,里面仍旧柔软,朱秀琴对着那叠厚厚的兔皮发起了愁。
“孙夫人,这皮子再不处理,只能扔了。”
孙婉上前翻开了兔皮,一凑近,果真嗅到了淡淡的腥臭,夹杂着别的气味,直冲脑门。
“先把皮挂起来晾着,能拖一天算一天,真不行,也就只能扔了。”
“这玩意儿味儿太冲,容易招惹野兽来。”
朱秀琴只能叹口气,老老实实照办了。
绕着大殿转了一圈,孙婉脚步一拐,往古庙后院的偏房走去。
一路上,各种花草凋零,古庙里也是灰尘满地,但依旧能看出来,当初建这地方的人眼光真是不俗。
孙婉溜达到后山,意外发现那里单独建了个凉亭,旁边还种了不少竹子。
竹子这东西,生命力旺盛,后山几乎都被它们占满了,别的植物难见踪迹。
在这一片清静中,孙婉迈进亭子,发觉石桌的上面刻着一盘棋。
看起来,棋局还没下完。
可惜的是,她大字不识几个,左看右看也看不懂,最后只能放弃。
孙婉百无聊赖地坐在了石凳上,望着眼前那盘黑白交错的棋,心里泛起了点涟漪。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凸起的棋子,一点点摸索着,忽然,她不小心碰动了一颗棋子!
孙婉心猛地一跳。
她僵住了手,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见四下无人,才猛地按下了那颗棋子。
紧接着,几十根银针仿佛烟花绽放,直朝孙婉脸上扑来!
孙婉屏住了呼吸,眼看着那些银针,空气似乎轻轻扭曲了一下,所有的银针都被吸进了虚空中!
孙婉腿一软,差点没坐地上。
她喘着大气,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望向那裂开了的石桌。
里面,居然是一本书?
孙婉一阵失落,小心翼翼翻开书页,果然,一个字都不认识。
没办法,只好先把书收进自己的空间里。
书被拿走了,那裂开了的石桌竟然也慢慢合拢,最后“砰”地响了一声。
孙婉不死心地在亭子里转了一圈,再没什么新发现后才悻悻离开。
刚回到了大殿外,小福子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一脸惊慌:“爷爷!孙婶子,不好了,外面有人来了!”
“啥情况!”
朱秀琴最先喊了出来,原本休息或干活的大伙儿都被吓了一跳,连忙围住小福子:“小福子,你看清是什么人了吗?”
“不会是那群西昭军吧!”
不知是谁这么一说,立刻引得大家惊恐地瞪着他:“别乱讲!西昭军怎么可能跑到咱这荒郊野外!”
“不是不是!”
小福子拼命摇头:“是一家人!”
“一个妇人带了两个孩子,还推着个小车呢!”
这话一出,大伙儿的心放下了一半,但仍警觉地走到了山头前面,果然看见三个人影慢慢接近。
“村长,需不需要把他们赶走?”
老村长眯着眼睛细细地打量着来者,半天才终于摇了摇头:“看这样子像是附近住着的村民,可能是无意间发现了这古庙,现在有难了,来这儿避难的。”
“能宽容就宽容点吧,一个妇道人家,还带着俩孩子,不容易啊。”
村长这么一说,大伙儿也就不再多言,齐刷刷地盯着那对母子三人。
很快,那边的三人也察觉到了山头的异样,犹豫不决地站了一会儿,才推着车小心翼翼地靠近。
随着脚步声渐近,张大牛喉咙里溜出一声轻巧的惊叹:“咦!”
“我认得那位大姐,泸水县一猎户家的媳妇儿,似乎是……姓迟的!”
“难怪她们能找到这里来。”
那迟婶子耳朵挺尖,张大牛话音未落,她的目光就精准锁定,拉着儿子嘀咕了几句。
不一会儿,那十来岁的小伙子噔噔跑过来,鼓起勇气问张大牛:“请问大叔您姓刘吗?”
“嘿!”
张大牛咧嘴一笑,跳下来揉了揉少年的脑袋:“你怎么猜到的?”
少年不太乐意地扭过头:“我妈说看着眼熟,还说张家大叔心眼儿最好,打猎都不忍伤害小动物,是难得的好人!”
这话一出,众人都不由得笑开了。
“哎呀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