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琴听罢,满脸疑惑地瞅着他:“这别是你娘编来糊弄小孩的吧?我咋从没听过这茬儿?”
“你、你自己爱信不信!俺娘才不会骗我,她说的是她小的时候听长辈讲的,老一辈心里门儿清!”
话落,众人不约而同望向村长,只见村长眉头一皱,转而问曲大娘:“大娘,您可听说过这事儿?”
曲大娘眼神迷离了片刻,像是在追溯旧事:“嗯,好像有这么个说道……”
二雀子即刻得意洋洋地朝朱秀琴瞥了一眼。
朱秀琴“嘁”了一声:“曲大娘,那您还记得那座庙在哪儿不?”
曲大娘这下摇了下头,苦笑连连:“人老了,记不清了。”
“连在哪儿都不知道,咋躲雨去?路上天知道多凶险!二雀子,你净瞎扯!”
二雀子气得脸涨得通红,狠狠瞪了朱秀琴一眼,没再吱声。
孙婉却若有所思。
“反正咱们去徽州,总得过泸水山,不如去碰碰运气。”
她仰头望向依旧颤巍巍的山洞顶:“这洞不牢靠,咱们得赶紧走。”
众人无奈之下,迅速收拾好行装,再次背起行囊,朝着泸水山进发。
而此时此刻,在泸水县城里。
县衙深处,朱震南一伙趁着四下无人,干脆将整个县衙据为己有,那些尸体则一股脑儿丢进了后院井中,再用石板封死。
一名手下垂头丧气地进门汇报:“那群该死的蝗虫怪,竟然搜刮得那叫一个干净,连根稻草都不剩!”
朱震南闻言,脸色更加阴沉。
这一路上的追击,别说找回多少粮食,兄弟们已经折损大半!
那帮家伙手段卑鄙,他们受的烫伤比普通的刀伤更难熬,不仅难以治愈,就算治好了,也比刀伤花费更加多的时间和药物!
朱震南并非多讲情义,只是他明白,这世道已乱得不可开交,好转无望,往后必须找个可靠的势力依附。
但想被人收留,自己也得有两把刷子。
泸水县的这些兄弟跟随他最久,除了已被除掉的叛徒,至于剩下的还算忠心耿耿。
于是,朱震南只得咬牙,自掏腰包为兄弟们治伤。
一想到如流水般消耗的银两,朱震南心如刀割。
“仔仔细细搜查过了吗?那些当官的,狡猾得很,肯定藏着不少银子的秘密地方。我就不信,那帮人能神到哪儿去?”
那手下脸更苦了:“咱们都快把地给翻过来了,您提的那些神秘盒子是真找到两三个,可惜啊,里面早被掏空了!”
“啧。”
朱震南抿了抿唇:“这群兔崽子,真会玩消失。”
“头儿,咱接下来咋整?这么多人要吃饭,单靠您的积蓄可顶不住啊。”
朱震南斜睨着他,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你挺清楚我的家底嘛?”
手下顿时冷汗直冒,连忙点头哈腰:“是小的瞎操心,还不是担心您嘛!”
朱震南哼了一声:“我自然有办法可以解决生计问题。”
“你去把其他人召集起来,县衙虽然完了,县里大户人家可不少。”
手下一听,眼睛一亮,连忙应声而去,急匆匆集合人马。
那一夜,泸水县里三家大户人家遭遇灭门。
直至拂晓,朱震南提着已卷刃的刀,遥望泸水县周围的山峦。
他满身是血,脸上却挂着残酷而狠厉的笑容,带着一众兄弟们义无反顾地朝冀州城方向奔去。
……
山林间,大榕村的队伍在蜿蜒曲折的山道上艰难的前行。
山路险峻,还得躲避可能发生的山体滑坡,队伍的行进速度愈发缓慢。
众人渐渐体力透支,推着粮车的年轻人也喘着大气,步履蹒跚。
村长环视一周,深深吸了口气:“孙嫂子,咱们找个地儿歇会儿吧。”
“这雨是下得越发的大了。”
雨声密集,村长几本上是在吼叫。
孙婉也是疲惫不堪,她能坚持到现在,一半得益于多年农活练就的体格,另一半则是苏容泽始终陪在她身边,搀扶着她。
孙婉眯起眼,努力望了望四周,艰难地摇头:“不可以停!”
“我们现在在半山腰,泥石流或许随时可能来袭,至少得爬到那里去!”
众人顺着孙婉所指望去,这才注意到远处的山顶上有块小平地。
虽然看起来很遥远,但至少给大家提供了个目标,于是村民们咬紧牙关,再次鼓足勇气前进。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惊恐的尖叫:“啊!”
孙婉心中一紧,猛地转身,只见身后的不远处又突发了一次小型泥石流。
而就在那即将涌来的泥石流下方,站着几个人,刚才尖叫的人正是苏桂英!
“快跑!往右边跑!”
孙婉心头一紧,她几乎毫不犹豫扔下行李,向苏桂英的方向冲去,边跑一边大声的呼喊。
苏桂英却被吓得呆住了。
从小在孙婉的呵护下长大,从没吃过苦头,虽然是乡下姑娘,却连田地都很少踏入。
然而这几天,她的世界天翻地覆,先是母亲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