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事天下人说得,我叫什么名字重要吗?」
少女依然趾高气昂,继续说道:「我只知道那江婷不愿嫁与韩氏,这就已经足够,你们不就是求亲不成才拉出玄武宗吗?」
三长老被反驳的哑口无言,没弄清楚少女底细却又不便发作。
杨晏心中暗暗叫了好字,这些话是他想说又不好直说的,现在都藉少女之口说出来了,便起了维护之意,他知这韩氏三长老实为阴险之人,说翻脸就翻脸,看少女修为低微怕其遭到三长老为难,因此想说至少先表明立场让这少女的尊长也好出言庇护。
「不知这位姑娘是哪位师兄门下?杨某那幼徒江婷确实尚无谈婚论嫁之意,请师兄先让这位姑娘退下吧。」
还没等人接话,少女倒先出声了。
「我看问题最大的就是你这当师父的,到现在还说的模模糊糊,一句江婷不想嫁给韩飞扬不就完事了?」
众人又吃了一惊,若是临渊宗弟子绝不会这样对杨晏说话,此时洪长胜等人也听出少女并非临渊宗之人,被当面数落的韩飞扬面色铁青,若不是在众多高手面前,只怕他已经要动手杀人。
「敢问姑娘来自何处?怎会来这天枢殿?」流云真人身为在场辈分最高者,又是主人,自然由他来搞清楚状况。
「流云道兄,不好意思,这位是我长春门的……弟子。」
无悲道人到此时终于出声,他心中叫苦,这小姑奶奶有交代过别说出其身分,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称呼。
不是无悲道人不想早点喝止,是他根本不敢打断少女讲话。
流云真人眉头一皱,长春门也是宾客,且还是临渊宗最亲密的盟友,这长春门少女突然出现和玄武宗与韩氏杠上,他还真不好处理。
韩氏三长老一听少女原来是长春门下,顿时少了顾忌,便阴恻恻说道:「长春门就是这么教弟子的吗?还是长春门连玄武宗和韩氏的事情也想管?」
「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这明明是我临渊宗的事情。」
一直在旁边听大家讲话的江潜突然冒出一句。
少女微感意外,看了江潜一眼。
杨晏江秋月吓了一跳,现在已经够乱了,江潜怎么又跳了出来,流云真人眉头又一皱,跟江潜说道:「潜儿,此事与你无关,你且先一边待着。」
「启秉师祖,江潜有几句话想说。」江潜依然不屈不挠,还走到杨晏身前,眼见大家在讨论江婷的终身大事,还是一个长春门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的小姑娘才说出真话,他也不管以他的辈分有多不适合在这个场合发言,他只知道总有人要说出江婷的真正想法吧。
他也已经把扬言要擒他之事抛在脑后,现在他只觉得这姑娘怎么看怎么顺眼。
流云真人此时看到的却是江潜每次想和他辩论时那跃跃欲试的表情,便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你说吧。」
江潜走了出来,面对韩飞扬,笑了一笑说道:「敢问韩兄,舍妹哪位长辈同意过你与舍妹的婚事?」
对江潜来说,韩飞扬想娶江婷,如果娶成了还要称自己一声大舅哥,便没在管江湖辈分,从在苍林千坞初遇韩飞扬就一直以韩兄称之。
「在下和江氏江定坤夫妇与在座的杨五侠、江女侠都提过,几位都没反对。」韩飞扬兀自强辩。
江潜冷笑,又问了一句:「敢问韩兄师承何处?授业恩师是哪位高人?」
听到江潜突然问韩飞扬师承,现场所有人都一愣,韩飞扬也不知江潜为何有这一问,不过这对韩飞扬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便如实答道。
「在下师承大家都知道,乃枫林道韩氏,授业恩师为当今韩氏族长,师尊单名一振字。」
「原来韩兄乃韩振前辈高足,不知韩兄这双标大法可是令师所授?」
「双标大法?在下没学过这门功法,不知江兄从何处听得?」
「没反对等于同意,那没同意岂不等于反对?韩兄只取其一义,岂不双标?这双标大法博大精深,江潜佩服。」
旁边的少女噗哧一声笑出来,突然觉得这江潜很顺眼。
临渊宗众人也想笑,但只能忍住。
江潜心想你要玩文字游戏,江少就跟你玩文字游戏。
韩飞扬和三长老此时哪还听不出江潜在嘲讽韩飞扬,还没等韩飞扬完全反应过来,三长老已抢先怒斥。
「无礼小辈!还辱及我韩氏!莫非今日临渊宗想任由这小辈在此胡言乱语?」
江潜和临渊宗众人都还没响应,少女先一个箭步走到江潜旁边和他并排而立,面对气势汹汹的三长老,抢着说道:「江潜是江婷胞兄,又同在临渊宗学艺,要说江婷婚姻大事,在座谁比他更有资格!」
流云真人和杨晏江秋月一听,这话说的也确实在理,便没打断江潜。
少女看江潜还没反应过来,顿了一顿又说:「至于辱及韩氏,哼!那要看行事之人有无自辱了。」
江潜会忘记接话,是他脑海中此时只有两个字:「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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