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至深夜,外面的电闪雷鸣不断,期间声声被吵醒了一次,傅沁只能先把她哄睡着,自己则坐在客厅沙发上,没有一点困倦。
她心里是止不住的担心,也不知道阿浔现在怎么样了。
但是她又不敢主动联系,怕路上出现什么意外,会打扰到他。
忽然,别墅外面传来车辆的声音,越来越近,傅沁绷直了身体。
她虽然很少和程之衍这个人打交道,但也知道,他并不好惹,尤其是自己帮着阿浔,把沈星晚给送走了……
傅沁的心里还是有些恐惧的。
但似乎听到了有人从车上下来的动静,傅沁还是上前,主动将门打开。
可出现在门口的,并非预料之中的程之衍,来人浑身已经被大雨打湿,正是钟尧。
傅沁愣住:“怎么是你?”
钟尧直接绕过他,进了房子里,自己找了一条毛巾,擦拭了一下,他一边四处张望着,一边问道:“沈星晚呢?傅浔把她藏到哪里了?”
傅沁并不想回答他,神色冷了下来:“钟尧,这些都跟你没关系,你最好早点离开。”
在刚看见他的时候,傅沁还惊讶着,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很快就想明白过来了,他应该是找声声问出来的。
前些天,钟尧把傅声声带玩了几天,傅沁再恨他,也不愿意将这份恨意转移到女儿的身上,所以不会阻碍他们父女见面。
想来就在这段时间里,钟尧给女儿做了什么手脚。
傅沁直接把人往门外推去:“你找错地方了,沈星晚不在这儿,阿浔也不在这儿,要找人去别的地方。”
钟尧被推至门口,便站定脚步不动,任她怎么推都没用:“程之衍要不了多久就到这里了,你要是现在不说实话,待会他人到了,我就救不了你了。”
傅沁却是冷笑,她知道程之衍不好惹,可不想让钟尧看轻了自己,倔强道:“他就算来了又怎么样?沈星晚不在这里,他还能把我杀了吗?”
钟尧只得神色复杂看着她:“傅沁,这种时候你就别说气话了,你难道非要看着傅浔越走越歪吗?”
一道闪电伴随着雷声而至,将傅沁的脸照得惨白。
走歪了又能怎么样,有些路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她笑了起来,表情有些疯:“钟尧,你最好不要高高在上地指责我们,你又有什么资格?”
一个背叛者,她能允许声声能和他见面,已经是对钟尧的仁慈了。
钟尧见状,知道是劝不动她了,又只能环顾房子四周。
他进来之后,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傅浔连个面都没有出现,说不定真的就像傅沁所说的那样,他和沈星晚真的不在这里。
钟尧忽然想起一点什么,表情严肃:“是不是刚才傅浔把人带走了?”
傅沁转过脸,闭口不答。
这对钟尧来说,就是默认了。
他眸光冷峻了下来:“亏的沈星晚一直把你当成朋友,你就这么害她是吗?”
这还是在离婚之后,钟尧用这样冰冷的语气和她说话,傅沁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她愧对沈星晚对自己的信任。
而下一瞬,钟尧转过身,冲进了雨夜里。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之中,傅沁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远方,仿佛眼前就是茫茫漆黑的海面。
真的是回不了头了吗?
漳市的这次暴风雨接连下了几日,造成了自然灾害,不少渔船在海上遇难,情况在电视上一直循环播放,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沈星晚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就听见了电视里正放着新闻,记者在念着稿件,关于这次暴风雨中遇难者的名单。
她睁开眼睛,许久之后,才适应了房间里明亮的光线。
她看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脑子里空荡荡的,像是忘记了一切。
姜意从外面买了点水果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了睁着眼睛的沈星晚,瞬间变得激动起来:“医生!医生!她终于醒了!”
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沈星晚立刻侧头看了过去,就见姜意从门口跑了出去。
而此刻,前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又像汹涌的浪潮一样,一下子涌入了脑海中,让她的脑袋疼痛了起来。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只想到自己被傅浔迷晕之前的场景,下着暴雨的海面,电闪雷鸣,可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不得而知。
自己还是被傅浔关了起来吗?应该不会了……不然,刚才又怎么会看到姜意呢。
但那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快,姜意带着医生进了病房,甚至来不及和沈星晚说一句话,就催促着医生:“你快给她检查一下,看看她还有哪里有问题?”
医生走到病床边,先是听了一下她的心跳,又翻了一下她的瞳孔:“程太太现在没有太大的问题了,应该是受惊,所以暂时情绪不太稳定,你们先不要让她受刺激,不要让她情绪波动太大。”
姜意神色紧张,连连点头,把这些注意事项都默默记了下来。
而等到医生走后,姜意坐在了她的身边,紧紧拉着沈星晚的手,看着她的眼神十分心疼:“星晚,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