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头很足的料子,色泽通透,戴在女人白皙的手腕上,更衬得皓腕凝霜雪。
文思思感激一笑:“谢谢你精心设计的礼物。”
沈星晚即刻纠正她:“这礼物是您的儿子,祁妄先生为您定制的,这些也都是我们的工作而已。”
听到儿子祁妄的名字,文思思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波动,仿佛没听到这个人似的。
她继续道:“每设计一套产品,都是对客人的用心,这套祖母绿先不说料子,就这个设计,都值得我感谢你。”
这话落在沈星晚的耳里,也不过是客气话。
她看着对方,心里不断在探究着,口中也开始打探起来:“听说WS是您创办的公司,这些年在国外名气很大,对于珠宝设计,我想您应该也很有经验,能方便了解下,是什么让您决定回到国内发展的吗?”
沈星晚话音落后,又笑着抱歉道:“对不起,我以前是做记者的,习惯做采访了,如果不方便的话,您可以不用回答。”
她这样子,在文思思看来还有点可爱。
她温和回答道:“你是若霖的孩子,这没什么不好回答的。在国外待久了,当然是想念故乡了,将事业转回国内,这是很多国外华人想做的事情。”
而她不过是,比别人多了这个机会。
想念故乡?
沈星晚想起了常年独居的文奶奶,如果真的在意故土和家人的话,又怎会让一个老人独自居住这么长时间呢。
没人知道,她病了的时候,家里水管断裂的时候,一个人是怎么处理的。
而这个人却在国外享受着生活。
怀孕之后的沈星晚,更会容易情绪化,她没有想要和文思思继续聊下去的想法了。
在即将离开前,沈星晚面露微笑道:“回来也挺好的,最起码文奶奶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只可惜象征团圆的元宵节也已经过了,不然她今年也会有人一起陪着吃汤圆。”
她站起身来,终于在这个优雅得体的贵妇脸上,看到了神色崩裂。
“如果文女士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后续如果有珠宝需要保养,也可以随时联系我。”
沈星晚将一张名片放在了她的面前,转身离开。
在沈星晚走后很长的时间里,文思思都保持着一个动作没有动过,脸色煞白。
她喝了一点茶,想缓解一下心情,却忘记茶水早就凉透了。
虽然舒若霖死了,可是她的女儿还在,和她的长相,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话时那股故意噎人的劲儿,也是同出一辙。
“呵。”
她收起刚才那般优雅端庄的模样,眼眸里溢满了嘲弄。
再怎么比,那个人也死了,当初她没自己的机遇和幸运,现在留下了这个女儿又如何呢,还不是一样的,要彻底输给自己。
沈星晚不知道包间里后面的事,在一离开茶楼的时候,就立刻给祁妄发去消息。
他要送的礼物,自己已经代送了过去,对方也很满意,这笔订单算是结束了,对方也该结尾款了。
祁妄也很痛快,直接将钱打到了公司的账上。
而沈星晚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点,祁妄之所以选择让自己来送礼物,是因为从来没见过他母亲,也怯于见她。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会害怕见自己的母亲?
这听起来十分奇怪,但对比起这母子俩人从没见过面,好像也没什么了。
真是奇怪的母子关系。
沈星晚摇摇头,这母子俩的事情,不该是自己操心的,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公司眼下和即将到来的困境。
她最近都没敢自己开车,用手机打了辆网约车准备回去。
可这时候是下班高峰期,打车还要挺久的,好不容易等到一辆,车从别的地方开过来,也要十几分钟的时间。
没办法,只能先等着了。
恰好一辆车要进茶楼这边,沈星晚往旁边退了几步。
那辆车停在她的不远处,一个穿着贵气的中年男人下了车,沈星晚只瞥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
而男人朝这边看了一眼,便露出笑意,朝这边走来:“是沈星晚小姐对吧?真难得,会这么快又和你见面了。”
他精准地叫出自己的名字,让沈星晚不自觉皱起了眉。
男人见她没有回答,便又走近两步,笑着提醒,斯文地道:“在那天晚上的电影晚会上,您可还有印象?”
经他这么一提醒,沈星晚想起来了,他就是林清清身边的那个男人,也是她即将要嫁的男人。
沈星晚立刻起了提防的心理:“抱歉,我不认识你,也没有想要认识你的打算。”
话是说完了,但她低头看了眼手机,约的车还有七百多米,可路线是红的,显示堵车。
而男人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盯着沈星晚的身材看,一股子好色之徒的模样:“沈小姐这话说得太片面了,既然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多认识点人脉,也是没坏处的。”
这人年纪都快跟沈怀一样大了,还学着年轻男人撩人,也真的不要脸。
一想到林清清即将要嫁给他,沈星晚都替林清清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