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时显得有些无知,随即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不过,总不能只吃白菜和萝卜吧?咱们是否应该再添置些其他蔬菜?”
顾玥萱顺从地回应道:“我已经吩咐屠苏博去购买一些红薯和土豆,这些食材在地窖中可以存放较长时间,即便大雪封路,家中也不会缺少食物。”
老夫人听后无言以对。
屠苏旻飞见顾玥萱将剥去枯叶的白菜堆放在一起,便走过去询问:“大嫂,需不需要我先将这些搬到地窖里去?”
“这一堆不用,我打算用它们来腌制酸菜。”
尽管可选的种类有限,但即便是普通的大白菜,也能变幻出多种风味。
顾玥萱将剥下的菜叶妥善收集起来,用以喂鸡,看到屠苏旻飞已经拿起背篓开始装载白菜,她微笑着说:“地窖里存放的蔬菜要竖直摆放,外层的老叶子不要摘除,留下它们作为保护层。你去放置的话,不必亲自过去了。”
屠苏旻飞点头答应,背起装满白菜的背篓,稳稳地向后院走去。
他的步伐坚定而稳健,经过这段日子的辛勤劳作,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连砖块都无法搬运的“空虚公子”。
与总是与家人唱反调的屠苏烨迥异,屠苏旻飞懂得审时度势,机智而识大体。
在察觉到老祖父的心思逐渐倾斜向长房之后,屠苏旻飞这个人物便不动声色地与长房的人站在了同一阵线,他勤劳肯干,毫无怨言,仿佛乐在其中。
如今,家中无论谈及何事,屠苏烨仿佛成了无人问津的爆竹,他悄悄地取代了父亲在老祖父心中的地位,无声无息地代言了二房的立场。
这样的少年英杰,无愧于他在京都的赫赫盛名。
然而,顾玥萱总觉得他有些古怪。
尤其是当遇上屠苏博时,这个年轻人显得格外异常。
顾玥萱敛藏着眼中复杂的情绪,低头专心干活,不久便将预留的大白菜巧妙地分成了两小堆。
她将洗净的整颗白菜小心翼翼地放入特意准备的大木桶中,滚烫的开水倾泻而入,反复几次,直到开水完全没过最上层的白菜。随后,她将洗去泥土的大石头沉重地压在白菜上,紧紧盖上盖子封存。
那些分量较少的白菜则被她拿起菜刀,沿着根部切成长条,放入大木盆中,撒上盐,慢慢腌制,逼出水分。
切好的葱姜蒜上,她均匀地撒上辣椒粉,热油一浇,辣椒的香气瞬间被激发出来。她再加入酱、醋和糖浆,拌匀调味,然后与腌好的白菜充分混合,整齐地码放在坛子里。
热油与辣椒相遇的香气浓郁扑鼻,使得背着木柴归来的余氏忍不住好奇地问:“萱萱,你在做什么美味佳肴呢?”
这股酸辛诱人的味道,光是闻一闻就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顾玥萱伸手接过余氏背上的木柴,轻轻放置好,又顺手为她倒了一碗清水:“这是在做一些腌菜,准备用来下饭,今天还不能吃,过几天二婶可以帮忙品鉴一下。”
余氏虽然性格暴躁,喜欢斤斤计较,但对她顺从的话语却乐于接受,她边喝水边愉悦地说:“那真是太好了,我等着尝鲜呢。”
喝完水后,她重新背起木架出门,顾玥萱则打开了密封多日的酒坛。
高粱烧酒需要更长的发酵时间,此刻尚不到开坛之期。
然而,桂花米酒的时间却恰到好处。
在密封之前,她在掺有桂花的糯米中压出了一个完美的圆形凹洞,开坛后,透过这个洞口,便能见到那泛着淡淡金黄光泽的液体。
她用勺子轻轻向下压了压,被酒液浮托的糯米缓缓沉入,随着她的动作,空气中弥漫开了一股清新的米酒香气。
一切恰到好处。
顾玥萱为了确保酒水入口的流畅与醇厚,她细心地取出了洁净的纱布,开始了过滤的工作。
在那层纱布的包裹下,糯米与桂花被紧紧地困住,而那清澈如玉的酒液则顺着纱布的缝隙,缓缓滴入坛底,散发出阵阵醉人的醇香。
那边,老祖父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酒香,好奇地探出了头,而站在门口的屠苏博也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心,空气中那独特的酒香令他心中一动。
难道真的成功了?
他将采购的物品搬进院子里,刚刚放下,就听到了老祖父欢快的笑声:“嗯,不错,这香味确实不凡!”
虽然这酒的味道无法与往昔品尝的佳酿相提并论,但这是自家亲手酿造的米酒,与市面上买来的酒水相比,意义截然不同!
顾玥萱很少看到老祖父如此开心,她笑意盈盈地说:“能得到祖父的赞赏,可见这些日子的辛勤等待并非徒劳。”
“只是空腹饮酒对健康不利,您先品尝一下味道,待会儿我准备几道下酒菜,等用餐时我再给您满上。”
老祖父心情愉悦,自然好说话,他乐颠颠地端着酒碗,轻声应道:“好好好,我这就去等着。”
他端着酒碗,看到屠苏博,忍不住打趣道:“博儿啊,你这位媳妇真是娶对了,这手艺真是没得挑!”
如果不是顾玥萱拥有这手艺,他又怎会舍得花费银两去满足这样的口腹之欲?
老祖父兴致勃勃地还想让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