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黄家镇最远的一大队,因地处北方,又背靠大山森林一到冬天便山雾缭绕久久不散,下雪天更是冷的出奇,人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家猫冬。
天大亮,一大队的四小队,因地处大山脚下成为浓雾的中心。
“热,好热……”陶秋意踢掉盖在身上的被子,很快,被子又盖回她身上。
“谁这么缺德,我都说热了,还给我盖被子,存心想热死我啊!”陶秋意愤怒的睁开沉重眼皮儿,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随后一张男人的俊脸映入眼帘。
菲薄的唇,高挺的鼻梁,好看的桃花眼,漆黑的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哈,这人是谁?
打哪儿来的?
哎呀!不管是打哪儿来的,这样一个长得极为符合她心意的帅哥,必须认识一下,能留下联系方式最好。
“帅哥你……”陶秋意刚开口,脑袋忽的一阵剧痛,仿佛要炸开般,她颤抖的蜷缩着身体,紧跟着脑海里涌入一大堆不属于她的记忆。
走马灯一样的记忆接收完,陶秋意感觉自己都要自闭了。
她,穿越了!
不是穿越到古代,而是穿越到华国解放后的七十年代后期,一个物资严重匮乏,许多人都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
原主本来叫黄秋意,是黄家镇一大队,四小队的村民,今年刚满十七岁,爹不疼,娘不爱,哥哥姐姐欺负,爷爷奶奶及黄家其他人更是将她当佣人使唤。
每天活做最多,吃最少,比牲口都不如,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前天,陶家爷孙女因过失杀人,被送来村里劳改,黄母王春娟看到陶家女,哭着扑过去抓着陶家女的手喊女儿,随后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将隐瞒十七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十七年前,她回镇上娘家拿东西,由于走太多路动了胎气,在娘家生下七个多月的女儿,隔壁邻居家也生了个女儿,她娘被请去隔壁照顾月子。
某天她娘因为急事要回家一趟,隔壁的女儿无人照看,她娘只能把孩子抱回家里让她照看一下,忙完事她娘匆匆将孩子抱回隔壁。
几天后隔壁全家搬走了。
她给女儿洗澡才发现孩子抱错了,她和娘吓坏了,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能偷偷打听隔壁家搬到哪儿去了,却无人知晓,她绝望的哭了好几天,连月子都没做好。
老天有眼,在十七年后把她女儿给送回到她身边,她说什么都要将两个孩子换回来。
王春娟说的有模有样,有理有据,加上陶家女儿那张脸,长得确实和王春娟很像,黄秋意那张瘦到脱相的小脸却一点不像黄家人。村民们都信了王春娟的话,纷纷支持王春娟把孩子换回来,黄家其他人也没意见,还请来了大队长和小队长当见证人。
于是,在大队长和小队长及村民们的见证下,两个十七岁的姑娘互换了身份和以后的人生。
就这样,黄秋意被迫改名陶秋意,从地地道道安分守己的农民,变成人人都可随意打骂的杀人犯孙女。
仅一天时间,原主经受不住身份的巨变,投河自尽了。
她,平行世界的自由职业者陶秋意,穿越到原主身上活了下来。
她是为什么穿越的?
因为接了个报酬为一千万的任务,任务完成的十分顺利,她很开心,谁知,一千万的报酬没有拿到,反而被雇主一枪毙命……
不提了,不提了,不然她会更自闭。
从接收的原主记忆里,陶秋意知道面前的男人叫魏境渊,之前是当兵的,两年前他因腿受伤退役,回到黄家镇一大队当了村医。
同年,他父母因误食毒蘑菇花光了魏境渊所有的钱,还是没能抢救回来,留下一对龙凤胎弟妹跟魏境渊相依为命。
“你还好吧?”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打住思绪,陶秋意顺口回答,“不好,胸闷气短,还热的难受。”
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赶紧踢开被子翻身趴在炕上呕吐,哗哗哗的吐了一地水,大概是胃里的水吐完了,她感觉整个人松快不少。
抬手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陶秋意伸展四肢躺平,愣怔住,这……房顶是稻草铺盖的,还破了一个窟窿。
一只带着茧子的粗糙大掌贴上她额头,瞬间又收回,突来的凉意让陶秋意回神,可惜稍纵即逝太过短暂。
“将昨天喝进去的水吐出来,你就好受些,之所以觉得热,是因为你在发烧。”魏境渊说完,伸手从石头充当的床头柜上拿起碗,对陶秋意说:“起来把药喝了,睡一觉烧大概就能退。”
听话的坐起身,陶秋意看着他手里破了个缺口的碗,碗中黑乎乎的药汁看不见一丝热气,显然已经凉了,淡淡的中药味没有热的时候浓郁,皱眉问道:“这是什么药?”
“退烧药。”低沉的声音透着冷漠,魏境渊的脸比他声音更冷。
这是……退烧药?看着碗里黑黑的药汁,陶秋意一言难尽的叹口气,算了,怎么能指望一名村医能开出多么精确对症的药。
发烧实在太难受,陶秋意捏着鼻子仰头将碗里的药汁喝了个干净,空药碗塞魏境渊手里,躺下拉起被子盖住,睡觉,一气呵成。
“魏境渊,你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