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后,满朝文武和往常上朝时候一样摸黑起来。
外头寒风凛冽,但都知道圣上勤政毫无懒怠。
今日当上朝的日子,必然如臣子所期待的那般现身。于是到了这一日,当晨间的第一声鼓起,
不管有多留恋暖阁美婢,当朝那些纡朱曳紫的王府宰相大夫们还是要赶着点,或乘马车或骑马走出各家所在的府邸。
夜色还浓,前头一路有人给打着灯笼,百官从京城内四面八方赶去上朝..........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大殿内的时候,只见皇上一身齐整的龙袍,端坐在那张宽大御案后。
他的肩背挺的笔直,神情严肃,帝王威仪不言而至,臣子们鱼贯列队站立后开始行礼。
周远知回去沐浴更衣重新换了衣服后便来此处,身上穿着深绯色肩背绣虎的武官袍服,腰束金带。
从大殿的巨大的窗棂处洒下的璀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愈显得周远知长身而立,姿若青松。
少年郎君冷峻英伟,绯袍金带,两相映衬,别有一番清贵的气度。
甚至有些文官瞅着这位新的海南统制,心中暗想,此人若是能入画,必会是道好风景。
但很快,大家就被正在给圣上进言的臣子的话语引去了注意力!
忠顺王开口奏明圣上,说京城内骑常营是京畿四营之一,归兵马司所辖,负责保护皇城。现在骑常营缺少统领。
他奏请陆军侯,想任自己手下洪奉是骑常营统领。
陆军侯一听,知道这个洪奉早年为忠顺王家的家臣。
后习武以铁刀大弓而闻名,也是忠顺王子嗣的骑射师父。
只是只在京城中做事从未随军出征过,忠顺王出门多以护卫身份同行。
漠北战事吃紧的时候,忠顺王曾经原本申请出关,被皇上留在京城,效力京城防卫。
组织了保护京城的拱卫营和骑常营等四营,发展到了如今。
忠顺王和他的手下洪奉在京畿营里颇具威望,无人不知洪奉的名声。
加上忠顺王原先官居礼部侍郎,只是近年行事不算低调,家族几房也因长久以来的内斗在京城忠人材子弟略显平庸,
反而除他和他的手下之外,族内没再出过什么在朝堂有影响力的子嗣。
不过无妨,顶着王爷的名号加上以前的辉煌,忠顺王带人出去,在外人面前,依然足以抬头挺胸,高人一等。
忠顺王原本觉得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想到圣上竟然没有说话,就在他正准备给勇毅侯使眼色的时候。
这时,西平王站出来说道:“锋虎军的陆大将军,此刻要领着精锐军队阻击趁势入侵的北蛮军,此战非同小可。
一面为了牢牢守着中原西境,一面也同时震慑了为另外几支朝廷军全力平叛的敌军,
为了圣上扫除了后顾之忧。如果此刻大局还将未定之际,应该还按照原先的部署来防御。户部也应该全力支持。“
林如海上前说道:”此刻擅任其他将士有所不妥,为了保护京城的全面安全,
倘若锋陆军收到了圣上的命令,军侯派人即刻领军回调京城,同时也能够将北面安排妥当。
臣以为此时京城的军务不应该交给别人接管。”
这位林如海话音刚落,忠顺王冷笑了一声,开口说道:“林大人既然说不妥,那么你可知道锋虎军驻北境是一条极其重要的防线。
这道一旦被破,整个中原将再次不宁,若是因此而引发其他叛党的狼子野心,又将会另一场新的战事。
说不定,京城也将再次陷入危局。”
勇毅侯接着说道:“王爷说的没错,到了那个时候,侥幸从上一场战争幸存下来的老百姓将重新再次面临残忍的荼毒,
此前所有将士们曾浴血奋战付出过的牺牲,也都将付诸东流。”
南安王上前一步,语重心长的说道:“叛军此前在海南一度能掀动滔天巨浪,其中有外族的助力便是一个重要因素。
可见锋虎军并没有彻底的清剿敌军,况且早在三年前就已听闻锋陆军的名号。
尤其是北蛮遭到多次狙击之后,对军侯很是忌惮战败后只是无奈龟缩,但并没有死心仍然虎视眈眈。
所以导致敌情并未完全解除,此次调换京城防卫目的就是为防范叛党异动京城能最快的得到防御。”
西平王看了南安王爷说道:“交给洪奉?就不怕这次京城防御就不出任何破绽么?”
南安王转头看向西平王说:“难道王爷忘记了?就在接风的宴席上,北蛮的奸细居然能混入王府里来?这还不能证明么?”
西平王对圣上说道:”京城奸细事件是发生在停战之后,而且这些奸细也不是北蛮人。两国作战本来就互派奸细打听内部事情。
此事,不应该算在军侯头上。当年陆军侯在战场上也那般策马沙场纵横决断,将士们无不慷慨激扬热血沸腾。
当年陆军受召抵京,全城百姓是出于好奇也要过来瞧上一瞧,看到底是何等人物带着锋虎军保了十几年边境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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