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谈津墨刚结束和国外的视频会议,吩咐邵庭,“动用一切资源去找合适的配型,港城骨髓库没有,就去其他城市,甚至国外。”
邵庭,“是。”
他想起最近过大的动作,忍不住提醒,“您最近又是找家庭医生,又是动用谈家的资源,老爷子那边会知道。”
谈津墨头也没抬,“不用管。”
话音刚落,两人手机同时响起。
邵庭看了眼来电显示,头上冒虚汗,“老爷子怎么打给我?”
谈津墨看了他一眼,他立刻走到外面接。
谈津墨则接起金骏庭来电,接起,“什么事?”
“容小姐庭审时间定了,你知道了吗?”
谈津墨一顿,“什么时候?”
“半个月后?”
“她怎么说?”
金骏庭沉默了一秒,“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听她的语气,好像犹豫了。对比她之前的态度,犹豫的意思就是不打算起诉了。”
谈津墨俊美的脸上无波无澜。
金骏庭猜测,“现在配型的消息这么不乐观,她是不是打算回去找沈西渡?”
如果是这样,那她不起诉也不意外了。
一边要去求人家,一边又要和人打官司挣抚养权,别说容聆做不出这样的事,就算她做得出,沈西渡正好可以拿她不顾孩子病情为由,让法官怀疑她争取孩子只是为了赌气,不是真正为了孩子好。
如此,她争取孩子成功的概率就会下降。
没听到谈津墨的声音,再仔细一听,通话已经结束了。
这边,邵庭接完电话,立刻转回来向谈津墨报告,“老爷子知道容小姐的事了。”
谈津墨起身,拎起外套,“去医院。”
-
容聆从病房出来,靠在墙壁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抬手摁住自己的胸腔里,总觉得那里被堵住了,窒息地快要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缓缓站起身体,回头看了眼正在睡觉的着只只,心事重重地走回办公室。
一推开门,抬头,看到一个人推着轮椅中的老人站在那里。
容聆以为是误入的病人,打起精神,“请问有什么事吗?”
坐在轮椅中的老人头发花白,眼神却犀利,迎上他审视的表情,容聆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但还是耐着性子又问一遍,“您找我?”
“你是容聆?”
老人声音苍老浑厚,语气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不屑。
容聆眉心一簇,“您认识我?”
老人却没有回答她,而是偏了偏脑袋,“拿给她。”
身后秘书模样的中年男人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东西递给她。
容聆不明所以,接过一看,竟然是五千万的支票。
容聆面露疑惑,“这是?”
中年男人解释,“这位是谈老先生,给容小姐这笔钱,是希望你离开港城,离开津墨。”
容聆愣了愣。
视线从支票移到老人身上。
原来他是谈津墨的爷爷。
容聆自然知道眼前这位鼎鼎有名的谈老爷子,谈家从清朝开始就以船业起家,是有名的船业大亨。
而让财富呈现井喷式积累,是在老爷子手里,他如今在港城的地位无人能敌。
这样一位传奇人物,竟然坐在她面前,拿出一张支票让她离开她的孙子,实在让容聆觉得不真实。
谈老爷子见她不说话,眼神更加冷厉,“怎么,嫌少?”
容聆深呼吸,将支票收了起来,“好,我收下。”
谈老爷子明显一愣。
活到九十多,这么爽快的人他也是第一次见。
但她这么毫不犹豫,反而让老爷子心里不痛快起来,“果然是见钱眼开的女人,我家津墨在你眼里就只值五千万?”
饶是容聆现在没有心情,都忍不住要被老爷子气笑了。
她甚至要感谢老爷子,让她在绝望痛苦的情绪外还能被激起一丝无语。
“用五千万衡量谈先生的人不是您吗?您给了,我收下,您还不满意?要不,我不收了?”
这话一出,更让人生气。
谈老爷子忍不住轻嗤,“这是你和你两个孩子一共的身价。”
容聆平静地看着他,声音温柔又冷漠,“所以我已经收下了,谈老先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你最好说到做到,如果拿了钱还缠着他,别怪我翻脸。”
老爷子摔下狠话,让秘书推他离开。
走出去,回头看已经关闭的办公室,他依然觉得有些不妥,“我怎么觉得这事太过顺利了?我还以为她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秘书,“我看容小姐是个斯文人,做不出这种事。”
谈老爷子“哼”了一声,“识时务最好,凭她的条件怎么配得上津墨?派人盯着她,如果她拿了钱不走人,就让津墨彻底认清这个女人。”
“好。”
谈老爷子气呼呼走了。
容聆呼出心口郁气,在椅子里坐下,疲惫感袭来,她按揉着太阳穴缓解,当视线落在那张支票上,她忍不住拧起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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