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脱下外套搁在孩子脑后,将他躺平,她观察孩子的呼吸,“他抽搐多长时间了。”
女人哭泣,“三五分钟了,他是癫痫发作,以往一两分钟就好了,可今天……”
容聆没等她说完,立刻十指交握,做心肺复苏。
几十下后,孩子逐渐有了心跳。
她又让孩子侧卧,几分钟后孩子呼吸终于平缓下来,有了意识。
女人见孩子被救过来,喜极而泣,抓着容聆的手感激道,“你是医生吗?你救了我儿子的命,谢谢你。”
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容聆扶起小孩,“不用客气,他这次发作很严重,明天最好做个检查。”
女人立刻问,“那你明天在吗?我挂你的号。”
容聆被她的实诚逗笑,她摇了摇头,“抱歉,我是实习医生,还没有资格出诊。”
女人不相信,“可你刚才处理病患的冷静不像是实习医生。”
她倒是蛮了解。
也许是有眼缘,容聆多说了两句,“我在南城时是儿科医生,今天第一天在这家医院实习。”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
见小孩已经恢复,容聆看了眼时间,从地上拿起已经弄脏的外套,临走前又强调,“记得一定要检查哦。”
“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女人领着孩子朝她挥手。
容聆也挥了挥手,转身急匆匆奔去地铁站。
女人低头对儿子说了句,“和你爸打个电话,就说有个南城来的漂亮实习医生今天救了你,让他一定要关照关照,如今像她这么不怕事的医生已经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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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聆从学医到工作,已经快十年,期间救过的人已经数不过来,所以她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赶到幼儿园,接走孩子,三个人开开心心地坐着地铁回家。
只只和嘉辰说着幼儿园的新鲜事,还学了两句粤语给容聆听,叽叽喳喳的声音让容聆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变得鲜活起来。
回到家,孩子们已经吃过晚饭,容聆第一天有点累,就给自己煎了个荷包蛋,煮了一碗汤面。
两孩子看着荷包蛋流口水,于是容聆又多煎了两个鸡蛋喂两个小馋猫。
于是三人伴着月色,欣赏着繁华夜景,吃着简单的食物。
幸福又快乐。
翌日,因为只只赖床,容聆差点迟到,还好赶在三分钟前赶到。
谢之扬已经在抽查实习生昨日工作,容聆赶紧换好白大褂站在队伍里。
“谁是南城来的实习生?”
突然被提名,又接收到所有人投过来的目光,容聆有些慌。
她走出列,“是我。”
早有传言谢之扬脾气差,但凡犯了点小错误就会被他训得头都抬不起。
容聆想了又想,她好像没做错什么事吧?
她闷着头正打算迎接暴风雨,却听谢之扬冷声道,“昨天是你救了医管局长的儿子?”
容聆猛地抬头,“我是救了一个孩子,但……”
谢之扬不耐烦打断她,“如果你想走捷径,我这里不适合你,你趁早哪里来滚哪里去。”
这话明显带有偏见。
容聆蹙着眉正想解释,谢之扬却转身走了,压根就不给她机会。
其他实习生也都投来不屑的目光,匆匆跟上前。
留下容聆一个人站在原地。
容聆自诩本分,就算所有实习生的文书工作都交给她也无所谓,毕竟在这里自己资历最浅,但不代表她可以随便被人污蔑。
尤其谢之扬那种倨傲不屑的眼神,激起了容聆的脾气。
她走上前,拦住谢之扬,“谢主任,你这么说我是否太过武断?”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容聆,心里同时升起一句话。
她敢当面教训谢之扬。
她要完了。
所有人都看好戏一样地看着她。
要知道谢之扬在实习生中就是地狱判官一样的存在,一旦得罪了,实习期被无限拉长,吃亏的是自己,所以就算这些实习生中不乏富二代,若是受了气也都选择忍气吞声。
容聆是第一个敢当着所有人面说他武断的人。
谢飞扬脸色已经不好看,但还算没发脾气,“你别和我说你救人前不知道对方身份?”
“我为什么要知道?”容聆不解,“我不过是随手救了个孩子,我也没想对方感激,怎么就变成走捷径了?谢主任,如果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会去找医管局长评理。”
周围一阵抽气声。
似乎难以想象昨天还一声不吭当隐形人的受气包,今天怎么就敢当面和谢之扬叫板了?
不过还真是痛快!
这是在场所有实习生的心声。
谢飞扬嗤笑,“我不信你会随随便便救一个路人,如果救治不当,难道不怕别人反咬一口?”
容聆皱着眉,“我自然是有把握才会救,而且为什么不能随随便便救一个路人,救人难道还要查户口吗?对方是局长儿子就能救,如果是平民百姓就选择忽视?这是什么道理?”
这才上班第二天,容聆不想自己以后被人戳着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