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一愣,“你怎么会知道?”
谈津墨单手插袋,眸色淡淡地看向两个孩子,他们正专注听着工作人员介绍宇宙星空。
他毫无波澜的开口,“我一直派人跟着沈西渡。”
容聆难以置信,“为什么?”
谈津墨视线转到她脸上,沉默了片刻,容聆却因为这几秒钟的对视蹙起了眉。
她不由地想起和谈津墨认识的过往。
细细掰碎了思考,她不是自恋的人,自然不会以为像谈津墨这样身份的男人会对她起什么心思,所以她很自然地往商业角度上去想。
“你和沈西渡之间有商业竞争?”
容聆说话的时候盯着他的眼神,她可以很明显的感知到他似乎有一些小小的意外。
他薄厚适中的唇瓣微微上扬,勾起一丝弧度,有些无奈的笑,“算是吧。”
容聆面色淡下来,“所以你接近我也是为了掌握沈西渡的动向吗?”
“你和他的关系,能让我接近沈西渡吗?”
谈津墨反问。
容聆怔住,继而脸红起来。
是啊,她可真够自信的,凭她和沈西渡相敬如冰的关系,谈津墨若是靠着接近她来接近沈西渡,无异于舍近求远,多此一举。
“抱歉。”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他,她整理耳边发丝以掩盖自己尴尬的心情。
谈津墨,“所以,你考虑吗?”
容聆缓缓敛去笑容,想起了主任和她说的话,又结合目前自己的处境。
如果她还留在南城,一定会受到沈西渡的掣肘。
距离离婚的这段日子,他真的会让她平静度过吗?
还有只只和嘉辰,他如果抢走怎么办?
其实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如何选择显而易见,可是她不想欠谈津墨人情。
正想拒绝,谈津墨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先一步开口,“你若去了港城,谈家孩子多,少不了头疼脑热,所以你不必怕欠我人情,我要麻烦你的地方会很多。”
容聆不信他的说辞。
就算她不曾特意了解过,也知道港城谈家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是世家,谈津墨不是寻常富二代可比。
所谓三代为门,五代为阀,十代才是世家。
这种家族财富不在榜单,却富可敌国。
如果不是谈津墨自己现身,凭容聆自己,也许一辈子都够不到可以看见他的高度。
这样的家族会缺医生吗?
谈津墨这么说不过是抬举她罢了。
容聆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可也清楚自己身上没什么值得他图谋的,也许他只是一时心善,想救她于水火。
容聆沉默,谈津墨并没有急着要答案,耐心陪着他们玩了一圈。
而容聆直到工作人员尊称他为馆长,才知道这个科技馆是他创办。
谈津墨并没有待太长时间,他有事要先走,吩咐工作人员,“照顾好。”
然后就和容聆告辞。
等他离开后,容聆才觉得周遭的空气变得轻松了许多。
他总是给人无形的压力,可他明明还挺和善的。
容聆带着孩子们一直玩到闭馆,回家路上,两小只还在探讨宇宙,容聆都跟着涨了不少知识,约好下次还要去。
回家后,两个孩子已经很累,洗完澡连故事都没来得及听就睡着了。
容聆看着他们入睡后,回到自己房间,开始认真思考未来的路。
她不得不承认,谈津墨的提议很诱人,是她目前为止最好也可以说是唯一的选择。
但是,要如何离开,就成了最让她头疼的问题。
容聆一夜没睡。
思考了一夜后,她给了谈津墨回复。
而他仅回了四个字,“我来安排。”
于是容聆开始做相关准备,为了不引起沈家的注意,她照常送孩子们去幼儿园,之后她开始准备孩子们相关的资料。
沈西渡则是两天后回的锦园。
他似乎已经破罐子破摔,直接拎着行李箱搬进了主卧,容聆静静地看着他折腾,到了晚上,容聆洗完澡抱着枕头去了只只的房间,把主卧让给了他。
沈西渡一个人躺在大床上,并没有雀占鸠巢的胜利感。
这张床原本就是属于他们的,他五年没睡,如今只不过又睡回来。
容聆不是要和他离婚,连碰他一下都觉得恶心吗?
可如今他睡在了她的床上,她却是无动于衷,连生气都没有,直接去了女儿房间。
沈西渡瞪了天花板几眼,不甘心地跳下床,敲响了只只的房门。
容聆一开始没反应,可连着敲了几下,怒意还是被激了出来。
她打开房门,走出一步,随手把门关上,“只只睡了,你到底想干嘛?”
沈西渡穿着灰色睡袍,头发湿漉漉的还没干,他抓住她手腕,“回房睡。”
“放手。”
容聆挣扎,甩开,瞪着眼前这张让人恼火的俊脸,“你是不是精神分裂?”
“我们现在是离婚状态,你出差了几天就失忆了?”
沈西渡厚着脸皮,“我没去,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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