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的油盐不进,让沈夫人耐心也渐渐告罄。
她脸色淡了几分,“为人母都是为了孩子着想,你如果是为了私心,我劝你三思后行。”
明着是劝告,但容聆听出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私心?
如果一个母亲要回儿子叫私心,那这个世界才叫颠。
五年来,容聆对沈夫人向来尊重,但此时,她也不再保持情分,“如果你也能接受自己生产之后,儿子被情敌抢走,丈夫瞒了自己四年,还骗你儿子死了这些事,再来劝我。”
现在所有来劝她放弃儿子的人其实都是她的敌人,容聆什么话也不想听,也不想和她多说一句,“饭我就不吃了,先走了。”
这下是连妈也不叫了。
说完,无视沈夫人难看的脸色,拎着包往外走,经过花园的时候把沈只只一起带走了。
沈夫人面色铁青,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只是她虽然生气,还算尚有理智,她要面子,要利益,不能让容聆这么闹,想了想,还是给沈西渡打了个电话。
沈西渡接了。
沈夫人冷声质问,“容聆知道嘉辰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沈西渡在开会,听她这语气,只好暂停走出去接电话,“怎么了?”
“她来别墅正好碰到了,看样子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我当初拆散你和安南月逼你联姻娶不爱的女人,到底对你有些愧疚,所以才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因此搞得家里鸡犬不宁,不要怪我反悔。“
沈西渡沉声保证,“我会处理好。”
“希望你能做到。”
挂了电话,沈西渡又给容聆打过去,但没她没接。
容聆掐断来电,是因为看到纪早的律师同学通过了她的微信验证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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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聆把沈只只送回家后,立刻开车去了约定的地址,周航的律师事务所。
既然沈夫人那条路也走不通了,她只能靠自己。
“周律师。”
周航见到容聆,连忙站起身解释,“抱歉,容小姐,我最近进山法律咨询了,所以今天才约您,您的事纪早大概和我说了下,具体的我们慢慢聊。”
“是我打扰您了。”
容聆在他面前坐下,她也没有过多寒暄,直接把情况简单完整地和他说了一遍。
周航认真听完,思考了一下,“听您这么说,对方收养并没有经过您的同意,那对方收养条件不符合,您上诉是百分百胜诉的。”
容聆心里一跳,“真的?”
周航点头,“不仅如此,收养还需要一些其他条件。”
容聆离开事务所的时候,激动不已。
如果早知道自己能解决所有问题,她为什么还要期待别人?
据她所知,安南月收养的时候已经和她丈夫离了婚,而且五年前她应该是没有哪一条符合收养条件的。
所以,沈西渡说的“法律上安嘉辰是安南月的孩子”这个论断根本就是假的。
此时的容聆心情急切,想要立刻和沈西渡谈判。
她直接给他回了电话。
刚接通,沈西渡不耐的声音传出来,容聆如今也懒得听,直接给他通知,“你晚上回别墅,关于收养的事情我有话要说,如果不来,后果自负。”
说完也不给他发声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很美,连空气都那么清新。
她已经很久心情没这么好了。
容聆做了一桌子的菜,只只吃的心满意足,小肚子鼓鼓。
饭后,母女俩在花园里散着步,等消食完,容聆又给她洗了澡,陪着她讲完故事,直到她沉沉入睡后,也没有等到沈西渡回来。
不回来也没关系,她明天去找他。
这么想着,容聆难得睡了个安稳觉,一夜无梦。
沈西渡是第二天傍晚回来的。
只只看见他,立刻放下手里的玩具跑到他身前,软软糯糯地喊了一声,“爸爸,你回来啦。”
对上女儿迫切的眼神,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抱起了她。
对于沈西渡难得主动的亲近,沈只只简直乐坏了,对着他的脸就亲了一口。
沈西渡小小的僵了一下。
沈只只捂着嘴巴偷偷的笑。
小孩子就是这样,别人对她一分友善,她就会以十分回报。
何况是自己的父亲。
“爸爸害羞了。”
看见容聆从厨房出来,沈只只立刻得意的“告状”。
容聆瞥了沈西渡一眼,却是对着沈只只道,“去洗手,吃饭了。”
“哦。”她扭过脸,对着沈西渡撒娇,“爸爸,你陪我去洗手吧。”
对于沈只只的顺杆爬,沈西渡显然没有应对能力,只能陪着她去。
容聆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这在别人家是再平常不过的场面,在他们这却是稀罕事。
但她已经心无波澜。
他难得回家,沈只只自然要拉着他一起吃晚饭。
容聆只当他不存在,保姆见状,赶紧添了碗筷,三个人默默吃完了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