зел!”
舒拉先生声音里满是怒意,他面前赫然放着那本“黄雀”的证件,依稀可见中文“侦查”字样。
“该死!偏偏挑这个时候!这里原本是我们白俄人的地盘!欧美鬼佬、肮脏黄皮,再任由他们惹是生非,迟早有一天,大家一起完蛋!我就不该放任那个大摇大摆使用假币的蠢货继续住在这!”
耀眼的水晶灯下,这位“舒拉先生”,竟然是一副北平城不常见的“老毛子”面容。
一杯伏特加下肚,他摇晃着空酒杯,声音渐渐颓丧。
“我这个外人口中的‘恶土之王’、‘船板胡同教父’,其实不过一个是抛弃故土、流落他乡的白俄幽灵,躲避着无处不在的布尔什维克...”
“现在,布尔什维克的铁骑势不可挡!他们宣扬的主义,甚至在这个衰败的国度开出一朵崭新的花苞!我们要么臣服,要么...再一次夹起尾巴流浪。”
束手侍立的手下似乎根本没听见这些牢骚,反而低声询问:“是杀...是留?”
“不不不,不能杀!一旦沾染上他们的鲜血,那些家伙,就会像鬣狗一般撕咬着我们不放。就装作无事发生,暂且观望一阵,反正这座城市已经足够糟糕,失踪个把人再正常不过。或许,这还会是一个转机。”
“转机!哈哈哈哈!”
“明白。”
深夜人静,后院水牢上方,铁皮盖和巨石骤然消失。
少顷,只留下一潭死水,倒映出朦胧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