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安赶到夜微澜院子的时候,屋中已经有不少人了。
夜庆豪、刘雪莹,还有两个大夫都在。
见着夜卿安进来,夜庆豪眸光微微一顿:“你怎么过来了?”
夜卿安眼中闪过一抹讶异:“我……我是听闻下人说,二妹妹病了,且似乎还病得有些眼中,我便说过来探望探望。”
夜庆豪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刘雪莹的目光从夜卿安身上扫过,大抵是因为刚刚因为苏羽晟的事情受到了训斥,得了教训,刘雪莹如今比之前倒是收敛了不少,只静静立在一旁,像一只鹌鹑似得。
大夫已经诊了脉:“应该只是着了凉,只是大抵二小姐的身子本有些弱,所以一病起来,就显得有些来势汹汹的样子。”
大夫去写方子去了,夜卿安抬眸看向床榻上,就看见夜微澜正在看她,眼神十分的厉。
夜卿安扬了扬眉,骤然开了口:“我听闻二妹妹与五皇子已经先看过了,就要准备合八字了?八字可都送过去了?若是八字送过去了,二妹妹却突然生了病……”
这可不吉利。
夜卿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刘雪莹就猛地朝着夜卿安看了过来。
刘雪莹与床榻上的夜微澜对视了一眼,眯了眯眼。
好啊,她还说,平日里府中谁生病了也不见夜卿安这般殷勤,今天怎么还专程跑过来看病?还来得这么快,原来是这么一出在这里等着啊?
刘雪莹冷笑了一声,夜卿安自己未婚先孕,没有法子嫁一户好人家,定然也见不得她的夜微澜嫁得好。
这是准备来破坏这桩婚事来了?说不定,微澜今日这病,就与夜卿安脱不了干系。
刘雪莹冷哼了一声,面上却是带着一分笑:“多谢大小姐关切,只是微澜虽然与五皇子相看了,且口头已经有了约定,只是生辰八字,却还并未送过去,还得要过些时日才问吉呢。”
“啊……”夜卿安点了点头:“这样吗?那就好,我还担心,二妹妹这一病,会影响到她的亲事。没事我就放心了……”
放心?
刘雪莹嗤笑了一声,是失望吧?
幸好因为她最近都在操心苏羽晟的事情,尚未将微澜的八字送过去,若不然,就得让夜卿安看笑话了。
刘雪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一眼夜庆豪,却见他只立在一旁,没有作声,也没有呵斥夜卿安,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刘雪莹咬了咬牙,只略略掀了掀眸子,剜了夜卿安一眼。
刘雪莹的眼神实在是太过明显,夜卿安知晓她在想什么,却依然笑得眉眼弯弯:“啊,对了,我给二妹妹带了些补品过来,大夫说二妹妹身子有些虚,等着病好之后,倒是可以多喝一些补品。”
夜卿安转身看向魏嬷嬷,魏嬷嬷连忙将东西给呈了上去,放在了桌子上,正要退下的时候,却突然“啊”了一声。
屋中本没有人说话,魏嬷嬷这一声,就显得尤为明显。
屋中众人都看向了她,魏嬷嬷脸上有些慌乱,只是目光却在看一旁的梳妆镜。
“嬷嬷?”夜卿安连忙出了声。
魏嬷嬷似这才回过神来,却仍旧在看着那梳妆镜。
夜卿安佯装慌乱,抬眸看了一眼夜庆豪,见他眉头紧蹙,夜卿安便又唤了一声:“嬷嬷,你在看什么呢?”
魏嬷嬷这才转过头,指了指那梳妆镜:“小姐,这……这梳妆镜,好似是夫人的嫁妆啊?”
“胡言乱语些什么?”夜卿安蹙眉:“娘亲的嫁妆,怎么会在妹妹这里呢?十多日前,六姨娘才将娘亲的嫁妆单子交给了我,说她虽然还没有时间进库房去清点,只是母亲交给她的库房清单里面,却都是全的。”
“是真的啊。”魏嬷嬷急红了眼:“这梳妆镜奴婢绝不会认错,这是外祖老爷托人定做的,上面那颗红宝石,还是先帝赏赐给外祖老爷的呢,这么大的红宝石全天下只有这一颗,这梳妆镜,全天下也只有这么一个。”
夜卿安转眸看向一旁的刘雪莹,却见刘雪莹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慌乱来。
魏嬷嬷还在看着这屋子里面其他的东西:“还有这个柜子,这也是夫人的嫁妆,这红木镂空柜子虽然并不稀有,可是这上面镂空刻着的,却是夫人的闺名,大小姐你自己瞧。”
“还有这个玉屏,这个花瓶,甚至琴桌上那副琴,都是夫人的嫁妆啊。”
夜微澜不知情形,闻言恼怒不已:“你个贱婢,胡说八道什么?这是夜府的东西,你睁大眼睛瞧一瞧!这些东西在我这里放了几年了!”
“奴婢是不是胡说,老爷与大小姐仔细查一查看一看便知,当初夫人的陪嫁,所有的物件上面都有夫人的名讳,只是不同的东西,名字放的地方不同,可是也都能够轻而易举地瞧见的。”
夜卿安上前两步,先去查看了那玉屏:“这里,好似的确有我娘亲的名字啊。”
“这花瓶的瓶底也有。”
“还有这琴的底部也有娘亲的名字……”
夜卿安转过头,眼中带着几分迷茫,又好似隐隐含着泪光:“这是怎么回事啊?”
“六姨娘前几天还将娘亲的嫁妆清单拿了过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