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苛待嫡子嫡女可是大罪名,岳父大人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这可是栽赃污蔑。”
“证据?”苏羽晟将手中利剑又往前送了一些,剑尖已经贴在了刘雪莹的脸上,刘雪莹咬了咬牙,强自镇定着,目光却定定地看着那剑尖……
“证据你得要问问你当年的宠妾,如今的妻子啊。”
苏羽晟的目光落在刘雪莹的脸上,嗤笑了一声:“就这张脸,我瞧着也并不算美貌啊,怎么就能将你迷得好似丢了魂儿似得?莫非,使了什么妖术不成?”
“我既然会这样着急回来,自然是因为,我拿到了证据。就是她,在我的婉儿怀孕之时,想方设法给她进补,让她腹中孩子长得太大而导致生产不顺利。”
“也是她,指使了人,在婉儿生完孩子正气血虚弱还在流血之时,给她喝了一碗活血的补汤,让原本都已经脱离了险境的婉儿,突然血崩而死。”
刘雪莹瞪大了眼,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苏羽晟。
怎么会?
当年的事情,她自问做得十分隐蔽,为何苏羽晟竟然会知道?
且他说已经掌握了证据?
怎么可能?当初那件事情,她可是做得十分干净。
可若是他没有丝毫证据,又怎敢这样冲进府来,拿剑指着她?
刘雪莹脑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可是却在夜庆豪的目光看向她的时候,第一时间换上了泫然欲泣的神情。
“老爷,我冤枉啊!当初我与夫人可是十分交好,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苏羽晟冷笑,用剑面贴着刘雪莹的脸,轻轻拍了拍:“是啊,我家婉儿善良,待你们这些妾室亦是十分好,可是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以心交心的。”
“你在喊冤之前,最好自己先好好想想,想想自己当年,是不是真的将所有的痕迹都处理得干净了?”
“是不是要等着,我将证据摔在你脸上,你才会认罪?”
“我告诉你,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我一清二楚。且我这次不惜在通新府就辞官,匆匆赶回来,就是为了替我的女儿,替我的外孙女报仇的。”
是不是将所有的痕迹都处理干净了?
刘雪莹的手在袖中握紧了,当年她虽然受宠,可是却也没有像如今这样,真正将后宅握在自己的手中。
难不成,自己真的有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若不然,苏羽晟怎么会知道得这样清楚?
刘雪莹心中有些发虚,面上却仍旧在强撑着:“苏大人说手中握着证据,我亦是不知道苏大人从哪儿来的证据,可是没有做过的事情,我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认罪的。”
“苏大人不妨将证据摆出来给我们看看,让我就是死,也能够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夜卿安眯了眯眼,这下子倒是有些相信,之前刘雪莹自己在那兴国寺中说的那番话了。
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示弱,只是想要抓出背叛了她的人来。
毕竟,一个能够在苏羽晟的威压之下,还能这样面不改色的人,只怕是真有几分本事的。
“激将法?”苏羽晟嗤笑了一声:“既然你都这样问了,那我就再给你指一条明路,那碗当归阿胶鹿肉汤经过那些人的手,最后才到了婉儿的手中,你可知道?”
“当年你收买的人,你真的都全部处理了?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你收买的人,兴许也猜到了你会卸磨杀驴,所以提前就将一些事情,告诉了别人呢?”
刘雪莹瞪大了眼,胸口微凉。
“至于真正的证据和证人,我自然不会在现在交出来,我会将证据和证人,直接交到帝君那里去。到时候,且让这世上所有的人都瞧瞧,你这女人,心思有多歹毒。”
苏羽晟抬起眼来,又看向了夜庆豪:“还有你,后院那些事情,你断然不会一无所知。她是杀死婉儿的凶手,而你就是帮凶。”
夜庆豪的手在袖中握紧,夜卿安瞧见,已经隐隐约约有蓝色的光芒从他袖中溢出。
夜卿安眯了眯眼,捏着窗柩的手微微紧了紧。
正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到了极致的时候,却骤然有脚步声匆匆而入,打破了这一触即发的对峙。
来人是夜府的管家,见着眼前情形,亦是忍不住默默抹了一把汗:“苏大人,苏大人!帝君派了人来,请苏大人火速入宫。”
苏羽晟却并未理会他,手中剑亦是光芒渐盛。
“苏大人!宫中派来的内侍已经在门外候着了,还等着苏大人一同入宫去复命呢。他已经去苏府走了一趟了……”管家抬起手来擦了擦额上的细汗,迭声催促着。
苏羽晟嗤笑了一声,骤然收剑,剑尖却在刘雪莹的脸上划过,留下了一道血痕。
“行,既然帝君传召,那我就去帝君面前,将这件事情好好的说道说道。”
说完,也没有再理会慌忙抬起手摸着自己脸的刘雪莹和额上青筋暴起,俨然已经在愤怒边缘的夜庆豪,只径直转身离去。
等着苏羽晟出了主院,刘雪莹才骤然软倒在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待瞧见自己手上的血迹,刘雪莹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