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夜卿安刚醒,就瞧见魏嬷嬷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小姐,府中出事了。”
夜卿安眼神尚有些空茫:“出事了?出什么事?”
“听闻是府中昨夜一夜之间,出现了许多异象。今日一早,府中上上下下都在议论,个个都说得神乎其神的,说府中恐怕会有大事发生了。”
夜卿安挑了挑眉,她此前是从不信这些的,只是说不信,她却又重生到了这具身体上,这世间究竟有没有哪些鬼神之说,她如今倒还真有些说不清楚。
“什么异象?”夜卿安掀开被子下了床。
魏嬷嬷在外面听了一早上了,见夜卿安这样问,迫不及待地便说了起来:“奴婢听府中其他下人说,昨天晚上,府中一口井中的水变成了红色,像血一样的猩红,可是却又不是血水。”
“又说,其他还有好几口井的水,像是被煮沸了一般,一直在翻腾冒泡,还冒白烟。”
“还有府中有几处院子的墙上,不知道怎么的出现了许多血脚印,那脚印极大,一个脚印约摸有半人高,也不知道是什么凶猛怪兽,可是府中的护卫那些,都并未听见任何声响。那被印上血脚印的院子,有两三处还是住着府中姨娘的。”
“还有人说,昨日半夜的时候,瞧见有许多鸟儿低飞,黑压压的一片,将月亮都给遮住了,且就一直在咱们夜府上方停留。”
“负责看守祠堂的人今天早上也发现,府中的试灵石上面,也似乎沁出了血珠子,像是露水,可是却是鲜红的颜色。看起来格外骇人……”
夜卿安扬了扬眉:“这么多?”
“是啊。”魏嬷嬷连忙道:“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的异象,一时间府中人心惶惶的,都说是不是咱们夜府有什么人什么东西惹怒了老天爷,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警示呢。”
夜卿安听魏嬷嬷这么说,只眯了眯眼,抬起眼来定定地看向魏嬷嬷。
魏嬷嬷被夜卿安这样瞧着,心中亦是觉着有些发虚,暗自想了想,自己方才好似也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啊?大小姐为何要这样看着她?
夜卿安感觉到了魏嬷嬷的惶惶不安,只勾起嘴角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觉着,这么多异象,竟然都凑到了一起,实在是有些……太过奇怪了些。”
奇怪得,像是有人蓄意为之。
夜卿安抿了抿唇,这种事情,在宫中她亦是见得不少,这些所谓的异象,都是可以人为操纵的,这么多凑做一堆,恐怕是有人在借着天生异象之名,达成自己的目的。
就是不知道,这目的,究竟是什么?
只是她不过是一个刚回府之人,在府中尚未立稳脚跟,只要这把火烧不到她这里来,那她就做一个看戏之人,看一看这区区一个夜府后院,究竟能闹出什么妖蛾子来。
“是啊,是有点奇怪了。”魏嬷嬷蹙了蹙眉,却又道:“只是奴婢先前去看了那几口生了异象的井,看起来真的很吓人啊。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那样了啊?”
夜卿安点了点头:“咱们院子里没出什么岔子吧?”
“没有。”魏嬷嬷连忙道:“方才奴婢去看了回来觉着心里慌慌的,连忙就带着人将咱们院子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问题,都好好的。”
“那就行。”夜卿安并未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叮嘱着:“同院子里的人都吩咐一声,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别跟着外面那些个人乱嚼舌根。若是谁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出了祸事,到时候我定会追究到底。”
“是。”魏嬷嬷心中甚喜,夜卿安会将这件事情吩咐给她去做,便也是对她的一种信任。
她就说,之前大小姐对她不冷不热,不过是因为她们四年多未见,大小姐在庄子上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委屈,所以如今戒备心稍稍强了一些。
再等等,大小姐便定然会如四年多之前那样,事事信赖她倚重她。
夜卿安看透了那些所谓的异象后面是有人在操纵,也明白,这只是一个开端,真正的大戏,还在后面呢。
夜卿安一直在等着,那所谓的异象指向某一个人。
只是她没有等到那异象出现明确的指向,却等到了夜庆豪带着一个和尚回府。
“和尚?”夜卿安微微眯了眯眼:“哪儿来的和尚?”
紫绡连忙应着:“是老爷亲自带回府中的,听闻是居安寺的孑然方丈,孑然方丈曾任咱们司幽国的国师,只是因为居安寺的几位长老同时圆寂,孑然方丈才又辞了国师之位,回居安寺去做方丈去了。”
“奴婢听闻,那位孑然方丈十分厉害,此前他任国师的时候,咱们司幽国的国运全都是他给算的,从未出过岔子。”
“且之前他被帝君请来做国师的时候,就说过,他只能做四年国师,居安寺会有一劫,四年之后,他就会离开。”
“果真如他所言那般,第四年,居安寺中几位长老就相继圆寂了。”
夜卿安手指微微在桌子上点了点:“前国师吗?前国师怎么会来咱们府上?”
“谁知道呢。”紫绡抿了抿唇:“不过府中都在传,说应该是因为前夜府中发生的那些异象,所以老爷才专程将孑然方丈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