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之前就坐在马车上的夜斐然探出了脑袋来:“我才不用你的东西,谁知道你在东西上都做了什么手脚!”
李嬷嬷在一旁听了,略略掀了掀眼皮子,看了一眼夜卿安的脸色。
夜卿安面色有些难看,却没有理会夜斐然,只定定地看着李嬷嬷。
李嬷嬷便退了两步,站到了一侧。
夜卿安冷着脸上了马车,马车便动了起来。
紫绡瞧了瞧马车上的东西,提起茶壶给夜卿安倒了一杯茶,又往茶中添了几块冰块,而后取出一根银针,在茶水中轻轻搅了搅,见银针未曾变色,才将茶水推到了夜卿安跟前:“这秋老虎可实在是有些厉害,小姐喝杯果茶吧。”
夜卿安的目光往那茶杯中看了一眼:“马车上还准备着冰块?”
紫绡看了一眼那装着冰块的桶,低声解释着:“虽然已经入了秋,可是天气尚且有些热,平日里其他主子出门,下人倒是比较随意,想起来了就准备着,没想起便罢。只是二公子出门的时候,却是一定要备着的。”
紫绡压低了声音:“二公子比旁人更不耐热,他喜欢往喝的东西中放冰块,即使不喝东西,也喜欢含着一块在嘴里。且二公子脾气比较急,若是下人忘了没有准备,他会生气的。”
“大抵是夫人让准备了两辆马车,下面的人也拿不准哪一辆是二公子坐,哪一辆是小姐坐,所以才在车上都给备上了吧?”
夜卿安点了点头,却并未碰那茶水。
虽然方才紫绡用银针验了毒,可是她前世在宫中呆久了,自然知晓,下毒的花样多种多样,银针未必能够验出来,来历不明且很容易被抹去痕迹的东西,她素来不会碰。
紫绡见了,也并不细问,只垂首坐在一旁,声音低低地同夜卿安说今日这场宴会的主人。
“安定王是帝君的七弟,早年帝君争夺帝位的时候,安定王与帝君站在了同一阵营,后帝君登基,便给他封了个安定王,却并未给封地,帝君当时的缘由,是他与安定王亲近,不希望安定王离他太远,想时时能见着。”
“当时此事倒是一桩美谈,帝君登基之后,安定王便开始做一个闲王,只管吃喝玩乐,整年有大半的时候不在望京城中,只四处游历。回望京城中,也偶尔会攒一些小宴,邀请城中一些世家子弟前往。”
“在小宴上若是被安定王夸奖了,就很容易得帝君青眼。都说,安定王办小宴,其实是为帝君物色一些可用之才。因而,安定王的小宴素来热闹,很多世家以收到安定王小宴的请帖为荣呢。”
夜卿安闻言倒是有些诧异,她以为只是寻常小宴,却不曾想,竟还有这么一层意义。
只是,既然安定王的小宴不容易去,刘雪莹还能帮她弄来一张帖子,却也是不易了。
哪怕是为了算计她,也算得上是下了本钱的了。
“安定王只有一位王妃,并无妾室,对他的王妃极好,涉及他王妃之事,他的眼里几乎容不得一点沙子。”
“王妃膝下无子女,安定王也似乎并不着急,只说没有子女缘就算了,好生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紫绡微微顿了顿,却是抬眸看了一眼夜卿安。
夜卿安扬了扬眉:“怎么了?难不成还有什么秘辛不成?”
紫绡颔首,声音愈发低了几分:“只是外面也有一些传言,说安定王与王妃无子,是因为,帝君不希望他们有孩子。”
夜卿安点了点头,倒是并不太惊异,对一个帝王而言,信任从来不会单独存在,从来都还伴着猜疑。
宫中那位,对这安定王有多信赖,他的心中便有多忌惮。
这传言夜卿安信了七八分,只是嘴上却道:“这些流言蜚语真真假假的,听听也就罢了,还能当真不成?”
“也是。”紫绡笑了笑:“不过如今宫中那位,多疑也是真的,大小姐可知,帝君的孩子中,也出过天赋体极佳之人,是至尊体。”
夜卿安闻言,微微抬了抬眸:“至尊体?哪一位?兰贵妃之子端王吗?”
紫绡倒是有些诧异:“大小姐怎么会想到端王的?”
夜卿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端王,大抵是因为,她对朝中的情形并不太了解,所以下意识地便想到了端王吧。
“不是端王,端王……”紫绡微微顿了顿,才接着道:“端王天赋十分平凡,不过是寻常灵修体,不过,端王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却极其得帝君宠爱。”
“而那位生下来便试验出来是至尊体的四皇子,却是满月都没活过,就没了。”
夜卿安眯了眯眼:“这样吗?”
“对外说的是四皇子身子弱,可是却也有消息说,四皇子,是帝君暗中下的手。因为四皇子天赋体太高,帝君忧心,四皇子会早早威胁到他的帝位,又担心他若是长大,修炼得道之后,他没法子控制,所以才早早下了手。”
夜卿安垂眸笑了一声:“你哪儿听来的这么多小道消息?”
紫绡吐了吐舌头:“奴婢以前在府外的时候,喜欢去听一些说书先生说书,也喜欢听门口的那些个乞丐讲故事。”
“入府之后,府中下人中间也有一些类似的传闻,且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