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莹的步伐都带着怒,夜卿安却是从从容容地牵着十一跟在后面。
两人走到一处假山下,夜卿安便叫住了刘雪莹:“就在这儿吧,这旁边没有路了,来往的人少,也比较……隐蔽。”
刘雪莹四下看了看,见左右无人,才恶狠狠地道:“你想要说什么?”
“说一说,你派人去外面传播谣言,说夜微澜会在宫中失态,是因为被我下了药。只是谣言尚未传开,我却突然出乎你预料的成了圣灵体,你着急忙慌想要阻拦流言蜚语散布,谁曾想,那些流言,却已经被父亲知晓……”
刘雪莹面色森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夜卿安脸上仍旧带着笑:“母亲,别急啊,很快就说到重点了。重点在于,你害怕父亲追究到你身上,会让你在府中地位不稳,于是,你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你让夜微澜回屋装病,独自一人去了主院。夜微澜以为你是要独自去承担下所有罪责,心中不知如何感动,却不曾想,你在父亲面前,却将此事全部推到了夜微澜的头上。你暗示爹爹,所有的一切,都是夜微澜所为,是她心中不满,散布出去了那些流言。”
“只是夜微澜毕竟是父亲的亲女儿,是夜府小姐,名声坏了对夜府百害而无一利,所以父亲不得不遮掩了下来,没有责罚她。你也再三保证,会好好教导夜微澜,此事,便就此揭过。”
刘雪莹最开始脸上尚且带着几分不屑,只是越听越心惊,听到最后,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一片。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母亲心中最清楚。”夜卿安笑意盈盈地看着刘雪莹:“母亲是不是很惊讶当时你与爹爹说那些话的时候,只有你们二人在,为何我竟然会知道这些?母亲是不是甚至想要杀人灭口?”
夜卿安看着刘雪莹不停变化着的脸色,眼中笑意更深:“不知母亲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件事情,母亲既然已经做了,还以为,能够真的瞒过所有人吗?”
刘雪莹几乎将手中绣帕揉碎,嘴唇亦是微微轻颤着,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下了情绪:“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想要做什么?”
夜卿安又笑了一声:“我是怎么知道的?母亲猜呀?母亲是……很聪明很厉害吗?”
猜?
刘雪莹咬紧了牙关,那是夜庆豪的主院,便是她也没有办法在里面做手脚,更遑论一个刚刚回府尚且没有在府中立稳脚跟之人。且夜卿安虽然是圣灵体,可是她尚未修炼,更不可能能够瞒过夜庆豪悄然藏身在夜庆豪的主院中听他们交谈。
除非……
根本就是夜庆豪默许的。
夜庆豪默许她藏在院子里听他们说话,亦或者夜庆豪亲自将他们交谈的内容告诉了夜卿安。
可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足以让她心中恨极。
她陪在夜庆豪身边二十多年,为妾的时候尽心尽力的服侍着,为他生儿育女,后好不容易被扶正,亦是每日辛苦劳累打理后宅。
谁料,他竟然这般对待自己。
就因为夜卿安是圣灵体吗?
虽然圣灵体的确难得,可是夜卿安此人,分明就是有所图谋的!
难不成,自己日日夜夜陪伴在他身边全心全意为他着想,还比不过一个夜卿安吗?
“至于我想要做什么?”夜卿安目光落在刘雪莹身上,却并未明明白白地回答她的为题:“我知晓,母亲如今,在打什么主意。是不是……想要趁着我尚未修炼之际,彻底地除掉我?”
刘雪莹猛地抬起头来,两人目光相接,火光四溅。
夜卿安笑了笑:“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为何母亲对我存在着这般大的敌意?当初母亲尚在的时候,她性子也并非是喜好争夺之人,也从未薄待了你。且因为我天赋不佳的缘故,母亲的日子过得并不比你好多少。”
“后来,母亲难产而死,你被扶正,甚至都来不及彻底站稳脚跟,就开始想方设法地欺我辱我,我一直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
“按理说来,我与斐然天赋都不高,且生母早逝,对你,对夜子睿,对夜微澜,都构不成威胁。你对付我们反倒容易累你名声受损,让你落下一个苛待嫡子嫡女的名声。”
究竟是为了什么?
刘雪莹神情渐渐坚定起来,眼中泛着刺骨的冷:“为什么?你生母就因为出生比我好些,其他样样都不如我,却压在我头顶十多年。你是个废物,却因为是嫡女,便能够得到我的孩子想方设法都得不到的东西,我如何能够不恨?”
就因为这样?
夜卿安眯了眯眼,总觉着刘雪莹没有说实话。
只是却也明白,若这其中真有什么隐情,那她断然是不可能说实话的。
她逼迫也没有用。
夜卿安笑了笑:“其实我此番回来,所求也并不多,十一尚小,我只想让他过上好日子,不用被人欺负,不用饱一顿饥一顿,不用连吃饭穿衣都成问题。我亦是不想与你争,与你斗。斗到两败俱伤对你对我都没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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