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夜庆豪蹙起了眉头,夜斐然心中猛地一突,急忙转过头盯着刘雪莹:“娘亲,我不要离开你,娘亲!你救救我!要是我去了她那里,她那般毒辣,定然会打我骂我,定然会虐待我的!娘亲……”
刘雪莹见状,连忙假意抹了把泪:“斐然,我也不想你离开我,可是我……我实在是没有法子啊。谁叫我非你亲生母亲呢……我的斐然,以后的日子,你可得要受大罪了……”
一边说着,一边呜咽出声。
这一出大戏,是唱给谁听的呢?
夜卿安在心中暗自嗤笑着,面色亦是冷了冷:“爹爹若是没有其他教诲,那卿安就带着斐然下去了,劳烦母亲,待会儿将斐然的东西一并送过来吧。”
夜斐然哭闹得愈发厉害了:“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这动静太大,闹得夜庆豪脑仁儿都有些发疼,只一拍椅子扶手:“闭嘴!”
夜斐然被吓了一跳,骤然打了个嗝,不敢再哭喊了。
“行了,都退下吧。”说罢,又转向刘雪莹:“以后这种小事,别总是闹到我跟前来。”
刘雪莹喏喏应了,才拍了拍夜斐然的肩膀:“别怕啊。”
夜庆豪却没有再理会那母子二人,只将目光落在了夜卿安的身上:“既然回了夜府,就安分一些,若是再闹腾出什么事情来……。”
也不说完,便拂袖而去。
夜卿安垂下头,等着夜庆豪离开了,才站起了身来:“我的好弟弟,回去吧。”
夜斐然瑟缩了一下,朝着刘雪莹身后躲了躲,只是见着事情已成定局,也不敢再招惹夜卿安,只抽抽噎噎地站起身来,像个小鹌鹑一般地跟在夜卿安身后出了正厅门。
等着夜卿安姐弟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刘雪莹才猛地拍了拍椅子扶手,脸色冷了下来:“这个小贱人。”
“夫人莫要生气,那夜卿安将夜斐然要了回去,对我们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李嬷嬷,听刘雪莹这般气急败坏,低声劝慰。
“好事?”
刘雪莹转过头蹙着眉看向她:“什么好事?”
李勾了勾嘴角,眼中却是古井无波:“夫人方才没有听见老爷说吗?以后若是夜斐然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可都是要算在夜卿安身上的。可如今夜斐然身边,都是咱们的人。夜斐然对他们,十分依赖。对夫人亦是,言听计从。”
刘雪莹猛地坐直了身子,嘴角缓缓翘了起来,眼中染上了几分势在必得:“是啊,我怎么将这些都给忘了,还是李嬷嬷通透。且如今,夜斐然对夜卿安,那可是恨之入骨,又无比惧怕的。”
“夜斐然又是那么个性子,只需要我稍稍挑拨……”
李嬷嬷也笑了起来,弯腰伸出了手:“以后夜卿安那里,轻则鸡飞狗跳,重则被老爷问罪,终归不会有她的好果子吃。”
刘雪莹心中大定,将手搭在了李嬷嬷的腕上,缓缓起了身。
“上一次,单单只是将夜卿安逐出了夜府。原以为,她就只能在那破落庄子上挣扎求生,腐烂恶臭了。却不曾想,她竟然还能够回来,且还给自己寻了那么一个靠山。”
“可是啊,即便是有靠山也没有用。这一回,我定要取了她的性命。”
“她,还有夜斐然,我都不会放过。只要他们一死,之前那余氏在夜府的所有痕迹,便都尽数被抹去了。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挂着嫡子嫡女的名号,来与我的孩子争夺什么。再过个几年,便再也不会有人记得,我是一个由妾室扶正的续弦。”
李嬷嬷垂着头,低声应着:“会的,望京人都是有眼色的,夫人是四大家族之首夜家的夫人。有些陈年旧事,只要稍稍长眼的人,就不会拿出来乱说的。”
刘雪莹这才满意了,只挺直着背脊,一派雍容的出了正厅,才又吩咐着:“派人盯着清香阁那边。”
顿了顿才又道:“对了,夜卿安回府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带丫鬟下人?”
李嬷嬷嗤笑了一声:“夫人说的什么话呢?就那小贱蹄子,在那庄子里就跟那阴沟里的老鼠似得,做最下等的人,洗衣做饭砍柴种地都得要靠自己呢,哪儿来的丫鬟下人?”
这话极大程度的取悦了刘雪莹,刘雪莹忍不住掩唇笑了起来:“哎呀,毕竟老爷都已经让她住了下来,若是我不派遣几个人去侍候着,别人还觉着我薄待了她,待会儿,你去精挑细选几个人,送到清香阁去吧。”
“是,奴婢定会好好选的。”
等着李嬷嬷带着选好的丫鬟到清香阁的时候,就听见清香阁中闹腾的厉害,尚未走近,就听见了夜斐然震耳欲聋的喊叫声:“端走!给小爷端走!我不吃你做的东西!你做的东西能吃吗?你肯定在里面下了毒药,想要毒死我!”
“你让我回去,我不要在你这清香阁住!我要去找娘亲,找娘亲给我做主,帮我报仇!让她杀了你!”
李嬷嬷瞧见清香阁院子门口打扫的下人正在挥着扫帚听着里面的动静,便走了过去:“怎么回事?怎生闹腾得这般厉害?”
那下人努了努嘴,压低了声音:“府中没有得夫人的吩咐,不敢擅自给这位大小姐送吃的,谁曾想,这位大小姐竟然在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