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波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他想她们提防的,一定是自己!她们怕自己得知赵莉患癌的消息后,趁机夺权。
曹婧职业性地向徐波微笑点头。
她礼貌地接住了他怨怼与责怪的目光。
是的,她是“金禾”集团第一个知道赵莉病情的高层。
这个消息是赵莉的秘书邹阳,在省城得到赵莉检查结果后,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她的。
邹阳是曹静的嫡系,这是她安插在赵莉身边的。
在“金禾”集团没有人知道。
人们只是知道,邹阳是赵莉的亲信,是她最信得过的人。
可谁又能晓得,其实邹阳是一个“碟中谍”。
徐波眼里的一缕寒芒射向曹静。
可她没在意,甚至向他投去一个挑衅意味的微笑。
曹婧脑海浮现出赵莉找她谈话时的情景。
“曹主任,你是我在‘金禾’最信得过的人,请你不要把我的病情告知任何人,包括你的老公邵坤。”
曹婧说:“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但请你告诉我原因。”
赵莉说:“我在等我的女儿,她正在从国外办理回国手续,只要一周时间,她就会回来的。”
曹婧猜到了赵莉的用意,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赵莉露出恳求的表情,“曹婧,我女儿年纪尚轻,在‘金禾’没有根基,她能否顺利接任董事长,还请你多做元老们的工作。”
曹婧嘴角勾起,“那么,我替你隐瞒病情,帮你女儿顺利接任董事长后,你给我什么好处?”
赵莉说:“你的第三巨头名号,将从地下转为地上。”
曹婧莞尔一笑,“成交。”
……
“各位,鉴于我的病情以及后续化疗等因素,我已不适合继续担任‘金禾’董事长职位。”
赵莉看了看众人,“因此我将持有的‘金禾’股权,全部转让给费威女士,并推荐她担任董事长。”
赵莉身旁的干练女子站起来,向众人点头示意。
律师也站起来,向大家展示赵莉的股权转让书。
徐波的脸色极其难看。
他心里五味杂陈,“赵总,据我所知,甲状腺癌并不是绝症,即使恶性的,手术后还能存活二三十年。”
“所以我恳请您,该治病治病,该化疗化疗,等你手术成功后,再回到‘金禾’工作,一点关系也没有哇。”
赵莉打他了个措手不及,暗中将“金禾”股权转让给费威,其用意十分明显。
徐波不甘心。
他还没接掌“金禾”大权,就被赵莉暗度陈仓,将一切都安置妥当,过渡给那个小丫头。
他真的不甘心。
他要极力阻止赵莉交权。
因为如果赵莉仍然执掌“金禾”,她手术和化疗治病期间,他这个唯一的副总就可以临时主持工作。
这样,他就有时间、有办法逐渐将赵莉废掉,执掌“金禾”。
葛树林明白徐波用意,遂附和,“是啊,董事长,徐副总说的对,您该治病治病,就是不要辞职。”
“不然公司***突然易人,恐怕会给‘金禾’集团造成很大麻烦的。”
一位董事赞同葛树林的观点,“赵莉总,目前互贸区的运作出现了巨大困难,那些投资商和店户一直在闹访。”
“如果您这个时候辞职,将‘金禾’这么大的摊子交给年轻人,她又没有互贸区的工作和管理经验,恐怕要出大问题的。”
葛树林说:“我有个建议,赵莉总该治病治病,集团暂时由徐波副总主持,这样我们的发展思路和工作打法都不会发生改变……”
“我不赞同你的想法。”
曹婧截住葛树林的话,清了清嗓子说,“身体是第一位的,赵莉总既然要去上海治病,手术加上化疗,不是几个月能完成的。”
“帅不离位,位不离帅,国不可一日无主,‘金禾’这么大的摊子,决不能没有主事人,所以我同意赵莉总的意见。”
曹婧深知,现在该是亮剑的时候了。
她不能再隐忍做地下巨头,她该旗帜鲜明地支持赵莉,以求她对自己的承诺。
“按你这么说,徐波副总没能力暂时主持‘金禾’的工作了?”
葛树林见曹婧跳了出来,知道现在是刺刀见红的时候。
他不能再瞻前顾后了。
“徐副总是‘金禾’的重要股东,在互贸区投资建设了地板厂,又是‘金禾’的老人,难道他对‘金禾’的管理能力还不如一个黄毛丫头?”葛树林干脆把话挑明了。
“这位是招商部的总监葛树林吧?”
费威突然发话了,“我请你注意你说话的用词,我不是什么黄毛丫头。”
“我今年32岁,成家立业6年有余。”
葛树林被费威突然呛声,脸上挂不住了。
“请问费威女士,你说你成家立业6年了,那请你告诉各位股东,你是在哪里立业的?”
费威冷笑一声,站起来。
她不急不躁地说:“各位,我自我介绍一下,本人费威,是前董事长费强和现董事长赵莉的独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