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峰依稀记得,解体之后的俄罗斯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医生,因为负责的病人太多,让他感到厌烦,于是他就采取给病人下毒的方式。然后默默的减轻自己的工作量。
并且这样持续了好几年,直到东窗事发。人们才发现穿白大衣的不只有天使,还有恶魔。
而此间医院也一样。
但是这个凶手,如果按照某种朴素的价值观来推断的话,并非是无差别杀人,而是在惩罚那些浪费医疗资源的人。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陈青峰觉得,也许可以询问一下医院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你是内科的主任是吧?”
“是!”
“我能问一下,你们医院从成立到现在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医疗事故,或者有没有什么患者因为抢救不及时而造成了死亡呢?”
陈青峰问了一句,结果对面这个主任级别的医生不假思索的就否认了。
“不可能有这种事,送到我们医院的患者,我们都是竭尽全力的救治的,我们是有职业道德的,虽然医院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但我个人认为我是一个好医生!”
“那我能问一句,其他科室的护士早晨来你们这边,你们这边的人会注意到吗?”
“早上?公安同志,您是外行,可能不太了解,一般早上都是医院最忙的时候。大夫和主任需要查房,护士需要备药执行医嘱,所以一般早上如果是当班的护士,基本上没有时间跑到别的病区去闲逛,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要真说什么时候有空闲,可能过了中午吃完午饭之后稍微还好一些!”
“那凌晨时分呢?”
“如果是晚上的话,我们会谢绝探视,一般各个病房都会把门锁上,毕竟有的病人神志不清,要是跑到外面去,出了点什么事情,我们医院可是无法向家属交代的!”
“哦?”
这就大大出乎陈青峰的意料了,也就是说,那个刘主任的父亲在晚上护士和医生都休息的时候,应该是在一个密闭的病房区内。
那么按照这个常理来推断,能作案的只有当班的护士还有医生。
可是凶手会这么傻吗?
而且陈青峰看了一下,之前发生的几起案件,如果以时间来推断的话,未必一定是晚上。
“我能问一下,你们病区上锁之后钥匙在哪?”
“这个应该归医政处管,保卫处应该也有钥匙!”
陈青峰听到这里。不由的多问了一句。
“那你们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会不会备一份钥匙……”
“这个我也不知道,有可能出于工作的需要,确实有人这么做,但一般都是科室内部的,具体的也不好说呀……”
陈青峰询问了一下事发的内科负责人。
不过并没有取得什么线索。
事实上案发的时候,负责人当天晚上并没有在医院。
一般来说值班的医生都是新到医院的年轻人。
年轻人体力好,能熬夜,而且一般晚上医院这边的情况比较平稳,有什么问题都是白天解决。值班的医生其实只需要按照上级医生的指示就可以了,真要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得把自己科室的专家请来了。
……
陈青峰一上午见了四五个人,都问了一些问题。逐渐的他对医院的运作有了一些了解。
但了解归了解,这些制度之下总有疏漏的地方。
比如晚上病区锁门,可是钥匙几乎很多人都能拿到。
这就无法限制犯罪嫌疑人的范围。
就这样又花了半天的时间,陈青峰却一无所获。
于是感觉有些没思路的他一个人行走在空无一人的病房里。
整间医院现在就像鬼屋一样,已经人去楼空了。
患者全都转走了。
想起自己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是这样冷冷清清的。
不过后来再一次过来,病人却有很多。
陈青峰不由得想起之前殡仪馆运走的那具尸体。
于是他返回去开始查看记录。
“对了,十四号那天,有一个患者去世,那个患者是怎么死的?”
“好像是心脏骤停!”
“心脏骤停?”
“对,那个患者得了癌症,每天十分痛苦,甚至就连止痛针也抵挡不住!”
陈青峰只是偶然问起自己来接犯罪嫌疑人,回首都那一天在门口看到的殡仪馆的人。
结果查到了一份死亡记录。
那个患者也是内科的,不过要说在医院接受什么治疗,其实说白了就是临终关怀。
简单的说就是在医院不停的用止痛针来缓解疼痛。
可是按照医生的说法。
在癌症的末期,浑身的痛苦的感觉,折磨的人欲生欲死。根本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疼痛。
甚至就连大剂量的止痛针也已经无法来缓解这种疼痛了。
“也许在那种情况下,死反而是一种解脱!”
也许是见面见的久了,聊的事情多了,一开始医院的护士也不再像当初那样面对陈青峰感到紧张了。
对方有感而发,陈青峰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也许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