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见过太后!”
杨朝颜回慈宁宫已经是深夜,她却被关宫令给召令来到太后身前,而此时太后还伏在桌案上翻阅奏折。
“回来了?”太后很是慈祥的询问了句。
杨朝颜这些日子伺候在太后身侧,也明白太后不似她看着那般的遥远,平日里待人很和善,就如同一位睿智的长者,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
“刚从文安候府回来!”杨朝颜起身,站在离太后近些的地方回禀道“郡主身子一切都好,虽受了些内伤,但只要静养一番就会安然无恙,郡主还让民女告诉太后您,莫要太过担忧!”
杨朝颜说完这句话,却是瞧见原本正低头的太后突然抬眼,那眼神锐利的如同一道开工疾驰而来的利箭,让杨朝颜不可控制的颤了颤身子。
此时此刻,杨朝颜是有些心慌的,但是她只能强装镇定。
杨朝颜心下紧张,这才觉着自己大意了,平日里太后对她亲近,让她竟然忘记了太后是何等的聪慧。
“奥?”太后只是似笑非笑出了个声。
杨朝颜咬着牙,低下头来不敢去瞧太后,生怕露出什么马脚来。
“杨姑娘,太后乃是郡主姑母,自然是关心郡主的身子!杨姑娘该如实禀明才是!”关宫令站在一旁提点道。
杨朝颜清楚,既然太后有此询问,关宫令又提点这样一句,想必太后定是有所怀疑。
她若是聪明的,的确该如实回禀。可她答应过祝卿安,会为她保守秘密,她虽不是君子,却也不是那种为了名利出卖知己之人。
“民女自然是如实禀告!”杨朝颜再次跪了下去。
“听闻,你言明卿安身子有恙,和卿安在屋中密谈了?”上首的太后声音传来。
杨朝颜心下一颤,没想到太后竟然消息如此灵通,她刚从文安候府回来,太后就知晓的这般清晰。
“郡主有些女儿家的病症,民女觉着此等病情不该外传,就和郡主私下说了下!”杨朝颜解释道。
她自己都清楚,自己这番解释此时有多荒缪,怕是太后一眼就能瞧出自己撒谎了。
这一刻,杨朝颜甚至已经做好面临迎接太后怒火的准备。
却不想太后只是微微摆手“杨姑娘奔波一趟,想必也累了,让人端碗安神汤给杨姑娘送去!”
杨朝颜抬眼,却瞧见太后已经低下头伏在桌案上继续看奏折。
杨朝颜低头退出慈宁宫,走出慈宁宫后,她发现自己的后背竟然已经湿透了,原来面对太后竟然如此胆颤心惊。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解,明明太后都已经看出自己一介撒谎,偏偏没有任何责罚也就罢了,甚至没有追根究底。
“太后...”关宫令上前,跪在一侧为太后研磨。
“你可是要询问,哀家为何不继续审问?”太后连头都不曾抬,就知晓关宫令想要询问什么。
两人一路走到如今,是主仆,也是朋友知己。
“杨姑娘虽然嘴巴紧,但若是您继续询问,她未必招架的住,事关郡主身体安危,您想必是很关心的!”关宫令询问道。
“瞧杨姑娘的样子,想必卿安的身体并没有性命之忧,更何况,卿安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也正常,她若是想要告诉哀家会亲自同哀家言明。而且,哀家瞧着这杨姑娘是个难得的好姑娘,肯顶着掉脑袋的风险为卿安保密,哀家也不想让卿安失去个朋友!”太后慢条斯理道。
“您总是这般明事理!倒是奴婢糊涂了!”关宫令笑道,也明白太后的良苦用心。
“怎么,哀家对你不明事理?”太后打趣道。
私下里,太后和关宫令的相处都是这般平和而又平等,这孤单的深墙中,两人相互扶持,经历多少生死和劫难,才走到如今这一步。
“您对奴婢最好了!”关宫令不由哄道,眼角因为笑意堆出条条皱纹。
别看太后平日里似乎瞧着高高在上,难以接近,但关宫令却知晓,太后其实很孩子气,好多时候都需要自己哄着。
“这些年,你陪着哀家辛苦了!等事情都结束了,哀家倒是想和你一起出去走走,哀家还记得,你曾说过想要游历四方!”太后不免有些感慨道。
关宫令眼里出现些许恍惚,那是她少年时的梦想,没想到太后竟然还记得。
“您竟然还记得,等忠义王荣登大位,您可不能继续累着,这些年了,您的确该陪奴婢出去走走。奴婢还记得,您最爱热闹,也最喜欢新鲜了!”关宫令不免有些伤怀道。
她还是个少女的时候就认识还是文安候府嫡女的太后,当时的她被贵女们排挤,是太后一直护着她,让她看到女子也可以有抱负有理想。
而后,她毅然决然的随着太后入东宫,而后一路入主后宫,成为太后。
关宫令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后这些年有多不容易,她矜矜业业,为的只是让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也让世上的女子可以有一席之地。可惜啊,当今陛下不仅仅看不到太后都苦心,甚至还想要害死太后,简直是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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