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来一日,就央着你们带她出来?”水时雨眼神从祝卿安身上飘过,脸颊处虽然没有留下任何伤痕,但水时雨却依旧记得母亲当时打自己时的愤怒。
而这一切,在水时雨看来,都是祝卿安引起的。
水庭风坚定的站在祝卿安身侧,而水九思则是站在祝卿安身前,挡下水时雨那充满恶意的眼神。
“姑姑误会了!是我们央着表妹,想要带表妹出来逛逛!不知晓姑姑也在这里,我们还想带表妹去别的地方,姑姑慢慢逛!”水九思说着,就准备带着祝卿安离开。
只是,人还没转身呢,却被水时雨给留下。
“想必祝卿安什么都不缺,你们今天来,就替杨姑娘买些首饰吧!”水时雨吩咐道。
这话,让水九思和水庭风都有些无语。
“姑姑,杨姑娘与我们非亲非故的,男女有别,我们怎好给杨姑娘买首饰,我们今日是想给表妹买些首饰!”水庭风明明是笑着,但是眼神里都是冷意。
“夫人,我不缺什么首饰的,而且也不喜欢首饰,夫人莫要为难两位公子了!”杨姑娘在旁小声劝道,眼神时不时落在祝卿安身上。
水时雨未曾料到两个侄子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狠狠瞪了站在两个侄子身后的祝卿安一眼,伸出保养极好的手指向祝卿安“你怎的如此没有良心!你是郡主,什么样的好首饰没有,府中私库里你的首饰都堆不下!可是朝颜不同,她自小母亲过世,没有人在旁好生照顾,如今她救了我,你竟然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吗!难不成你父亲就是这般教导你的!”
兜兜转转,水时雨又将一切过错都扔给祝卿安,甚至又攀扯到祝卿安父亲身上。
祝卿安深感无力,似乎每次都这样,她从大表哥身后站出,眼神里悲喜都无,很是平静的询问“那以母亲所言,我该如何呢?”
“表妹!”水庭风在身后轻声阻拦,就连水九思也十分不赞同看向祝卿安。
他们觉着姑姑太得寸进尺,也不想看表妹妥协。
也许是看着祝卿安“识趣”,试水时雨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些许,她握着身旁杨朝颜的手,轻拍杨朝颜的手背,姿态极为爱怜。
“今日这首饰铺子,你将所有的首饰都给朝颜买了吧!还有,我记得你有几套不错的头面,回头也给朝颜了!”水时雨说着,还添了句“你相貌本就生的太过招摇,就莫要打扮的花枝招展了,毕竟也是定了亲事的姑娘,莫要为沈家丢人!”
此话一出,别说水庭风了,就是瞧着极为稳重的水九思也是握紧拳头。
这话还好只有在场的他们几人听见,若是旁人听见,不知还要怎么在背后编排祝卿安。
水庭风和水九思早就听闻姑母对表妹过分,但听说哪里有亲眼所见来的让人震惊。
这哪里是一个亲生母亲说出的话,简直是在诋毁。
“夫人!”杨朝颜细长的眉拧起,神色也有着不赞同,扯了扯水时雨的衣袖想要阻拦,眼眸探了祝卿安一眼。
祝卿安没有细瞧,也不关心杨朝颜是在可怜自己,还是在幸灾乐祸。
“母亲可真是为沈家考虑!”祝卿安眉梢微挑,心下动了怒,她与沈时新如今的关心本就是祝卿安心里的一根刺,偏偏自己的母亲却在她的伤口处撒盐,哪怕她觉着自己心性已经很好,此时也不免觉着寒凉。
“母亲既然如此心善,想要报答杨姑娘的救命之恩,怎的不从自己的私库里拿东西?奥,我好像忘了,这些年,母亲私库里的那些好东西,是不是都接济杨家了!知道的,以为杨姑娘是母亲的救命恩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母亲巴不得上赶着要给人做继母呢!”
祝卿安这话,可谓是极为不孝。
可水九思和水庭风却站在一旁并不阻拦,他们甚至觉着祝卿安所言太解气了。
杨朝颜松开轻扯水时雨衣袖的手指,略带好奇的打量了眼祝卿安,而后又恢复一副清冷模样。
“你,混账!”水时雨未曾料到会被人当面这般挤兑,气的一张芙蓉面通红。
“朝颜,你别误会!我是真心喜欢你!与你爹爹无关!”水时雨又急忙对杨朝颜解释,姿态甚至有几分卑微。
祝卿安瞧着,却只觉着心寒。
这十几年来,文安候府中,母亲除了对她身边的半夏姑姑还算和颜悦色外,对旁人都一视同仁的鄙夷。
可如今,对着一个小辈,她竟然能够低头。
“母亲是恼羞成怒了不成?还是被女儿说中了心中所想,觉着面上无光?”祝卿安却是不依不饶道,她身姿娉婷的立在那,脸上甚至扬起几分恶意来“母亲是何想法与女儿无关,但也请母亲记得,女儿不是什么人人都可欺辱的小可怜,若是有人犯在女儿手中,女儿定不会手软的,就算那个人是母亲,同样如此!”
“你!”水时雨瞪着祝卿安,想要怒骂,可此时祝卿安已经随着两位表哥下楼。
“我瞧着楼下的首饰也挺好看的,两位表哥今日可要破费了!”远远的,传来祝卿安含笑的撒娇声。
“表妹今个使劲买,表哥有的是银子!”
比起祝卿安三人转头就其乐融融的心情,水时雨却气的拍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