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祝卿安原本正想入宫,却没料到浮光会带来这样的消息。
“郡主,沈公子他出事了!”浮光声色严肃。
祝卿安单手撑着桌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努力的控制自己“说清楚,他到底怎么了!”
祝卿安只觉着双眼在发黑,心跳的发慌,甚至连嘴唇都在忍不住的颤抖,她不知道,此时她的模样有多无助。
她还盼着沈时新回来他们就成亲,怎么偏偏就出事了呢。是不是因为自己,若不是自己,沈时新还好生生的呆在安城。
越想,祝卿安就越是内疚。
“充州快马来的消息,沈公子在河道上亲自监督时,河提不知为何突然涨水,沈公子为了救工人,被疾速而来的河水冲走了,现下还生死不明!”浮光说着,也是一脸悲痛。
“郡主,您要撑住!”望舒连忙搀扶着祝卿安。
“消息已经禀明陛下,陛下定会派人前去援救沈公子的!”浮光担忧的看着祝卿安。
祝卿安闭了闭眼眸,努力让自己可以冷静些,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慌。
“我要入宫!”祝卿安只是一句话,浮光立刻去准备。
在祝卿安入宫时,宫里已经收到消息,钦差大臣沈时新在充州出了事,此时朝堂之上对于此事也是争议颇多。
有人指责太后对于修建河道一事的不赞同,如今河道刚开始修建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是上天的警示。
有人上奏沈时新办事不利。
沈时新的父亲沈尚书站在朝堂之上,忍着心里的悲痛,与诸位大臣据理力争。
前朝争议不止,而祝卿安则是急匆匆的来到慈宁宫。
“姑母!”祝卿安刚入殿,就跪在大殿中,双眼含泪。
太后看着眼前神色惶恐的侄女,默默叹了口气,关宫令在旁更是连忙将祝卿安给搀扶起来。
“郡主莫要慌张,太后娘娘自会想法子的!”关宫令在旁劝道。
祝卿安起身来到姑母身侧,太后拿出帕子擦拭着祝卿安眼角的泪珠,眼神里有着祝卿安不懂的悲悯。
“就那般喜欢他?”太后询问。
祝卿安没有任何迟疑的点头,怎么会不喜欢呢,那些不离不弃,那些共同进退,是她上辈子后来唯一能够尝到的甜。
“罢了,哀家会差人去寻沈公子!”太后许诺道。
祝卿安明白,既然姑母这般说,就定会派出最得力的人前去充州,她本该安心等候在安城。
可一想到沈时新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祝卿安这心就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翻滚一般,坐立难安。
“姑母,我想随同一起去崇州!”祝卿安紧紧捏着姑母的袖摆,哀求道。
她做不到在安城等候消息,她如今想做的就是能够亲自去充州,她要亲自去寻找沈时新,是生是死,她都要第一个知晓。
“胡闹!”太后难得动了怒,殿内候着的宫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充州修建河道,鱼龙混杂,又偏生出了这样的事情,乱的厉害,你去做什么!”太后训斥道。
也许旁人会怕,可祝卿安却丝毫不惧姑母的怒意。
她跪在姑母脚边,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卿安不怕!卿安也能保护好自己,若是卿安此次不去,我会后悔的!姑母,我不愿让自己后悔!”
太后锐利的眼眸沉沉的压在祝卿安身上,姑侄两人就这样互相看了彼此许久。
而后,是太后先移开目光,似乎有些累了。
“罢了,哀家会让你随官员一同去充州,但是你要答应哀家,凡事以你的安全为先,若是你出了事,那沈时新哪怕是安然无恙,哀家也不会放过他,你可明白?”太后语调冷酷。
她是太后,她的心里装着黎民百姓,可她的心也很小,只装的下在乎的几人。
“卿安明白!”祝卿安哭着点头。
“回去收拾下吧,你父亲那里有哀家来说!”太后摆手,明明不赞同侄女所为,却又为侄女打算好一切。
祝卿安转身离开,迫不及待的准备去充州。
太后在祝卿安离开后,却是连折子都看不下去了,关宫令上前去为太后呈上燕窝。
太后喝了口,却没什么胃口。
“你说这孩子心眼怎么那样实诚,明明那沈家对她这般过分,怎的就情根深种了呢!哀家当年促成的这段亲事,是不是错了?”太后有些怀疑。
当年为了让还是三皇子的边历程打消对祝卿安的觊觎,太后这才定下这门亲事,可如今瞧着侄女为了沈时新这般上心,她又心生悔意。
如今这个时代,女子本就不易,若是侄女满心满意爱上一个男人,只要这个男人稍微变心,等候侄女的就是万劫不复。
“奴婢瞧着那沈公子不似负心郎,就算太后不信男人,还不信您一手养大的郡主不成?以奴婢看,郡主看似柔柔弱弱,但骨子里可是遗传了您,有着主意呢!再说了,郡主还年轻,总是要尝尝情爱的滋味,是苦是福,那也是郡主对造化!”关宫令在旁劝慰道。
太后一听,倒是释怀了。
“是哀家糊涂了!总想着卿安能理智些,却忘记了她还是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