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误会了,妾身和白薇只是来给郡主送些东西!”曲姨娘开口解释。
水时雨这才看相放置在桌上的一块绣工不错的帕子,帕子上绣着大朵的芙蓉花。
水时雨将帕子拿起,直接扔在地上“府中是没有绣娘了不成!要让你一个妾室来给郡主绣东西?不安好心!”
此言一出,曲姨娘羞的脸色通红,她今日来永福院是因为近日绣了方帕子送给郡主,感谢郡主对她们母子三人的照顾。
平日里,曲园和静园几乎不接触,曲姨娘入府这么些年,还从未瞧见夫人这般为难自己。
“曲姨娘是一片好心,每年都会为女儿绣制些帕子衣服,倒是母亲,似乎从未为女儿绣过一针半线!”祝卿安说着,弯腰将地上的帕子捡起。
小时候,就连姑母都曾为祝卿安绣过衣裳,那代表着对她的疼爱。祝卿安也知母亲会绣活,也曾央求过母亲能不能为自己绣个香囊,可惜,却惹来母亲的怒骂,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提过。
“你这是在怪我不成!”水时雨没料到女儿这般反驳自己,还是在曲姨娘面前,顿时觉着失了颜面。
“女儿哪里敢责怪母亲,只是母亲不愿意为女儿绣制的东西,姨娘却愿意,姨娘一片好心,女儿自然心领!”祝卿安说着,还将帕子叠好放在袖中,一副很珍视的模样。
水时雨气哆嗦,顾及着曲姨娘母女还在,到底不想外人看了笑话。
“你们先回去吧,无事不要往郡主这跑,记着你们的本分!”水时雨敲打着曲姨娘母女。
曲姨娘连忙应下,行礼后带着女儿离开。
“姨娘,长姐不会被责骂吧?”祝白薇频频回头去瞧,可惜什么都瞧不见。
曲姨娘牵着女儿的手腕,现实叹了口气“这些年,夫人如此忽视郡主,到底还是让郡主寒了心,不过想必郡主如今不会吃亏的,倒是你和逸青,郡主心善照拂你们,你们可得要好好报答郡主,若没郡主,我们母子三人怕是早就没了性命!”
“哎呀,这话姨娘都不知说了多少回,我都记在心里呢!我知道长姐对我们很好,如今连父亲也因为长姐愿意来姨娘这里坐坐!”祝白薇有些窃喜。
想起文安候,曲姨娘脸上却不见任何自得喜悦之色,这些年,她早就看透了,也不再奢望情爱,只盼着一双儿女平安健康。
瞧着曲姨娘母女两人走了,水时雨直接朝着身边的女儿呵斥道“给我跪下!”
此言一出,原本候在一旁的丫鬟们被惊的不知所措,浮光朝着丫鬟们摆手让闲杂人等退下。
“不知女儿做错了什么事情,要跪?”祝卿安稳坐在铺着绵软垫子的石椅上,没有任何惶恐。
“少在这给我装糊涂,杨府的事情是你做的吧?我可告诉你,我与宇哥清清白白,只是看杨府艰难,故而这些年才帮助杨府,这件事你父亲也是知道的。可你,一个晚辈,竟然带人去要银子,还将杨府多数值钱的东西都给搬走了,你简直是大逆不道!”水时雨骂道。
听着母亲的话,祝卿安是真的气笑了,笑弯了腰肢。
“母亲不妨听听,你字字句句都是在维护一个外人,如今连孩童都知晓避嫌,可您倒好,上赶着倒贴!我文安候府可没有杨家这样的亲戚,这些年的银子自然要还,至于杨家还不清的,看在母亲您的颜面上,我也可以大发慈悲的算了!”祝卿安历声道。
她知道母亲糊涂,却不知母亲竟然这般厚脸皮,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仅仅不紧张害怕,反而还能义正言辞的来找自己理论。
“混账!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做的!我告诉你,你将那些银钱还回去,给我亲自去杨府道歉!不然...”
“不然如何?”
只见永福院院门口站着一道清俊的身影,正是刚从府衙回来的文安候杨恒。
杨恒一身黎色官袍,头戴官帽,腰间挂着一枚白玉,脸上带着薄怒,也不知听了多久。
瞧见父亲,祝卿安起身行礼,神色恰到好处的显出几分委屈来。
水时雨瞧见来人,却是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任何心虚之色。
“祝恒,瞧瞧你的好女儿做出的事情,这件事当年也是你点头答应的,怎么,现在要反悔不成?”水时雨扬声质问道。
祝恒在外也将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当年妻子身怀有孕,在得知妻子接济杨家的时候,他身为一个男人自然是愤怒的。
可妻子拿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他,为了他们的孩子,他这才妥协,而这么多年,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想,如今事情竟然被女儿得知。
“父亲先看下账目吧!”祝卿安从浮光手中接过账本递给父亲,上面早就清清楚楚的写着母亲每年每月拿了多少府中公款接济杨府。
祝恒一看,这不看就罢了,一看却是大吃一惊。
祝恒的确知晓妻子接济杨家,为了避免和妻子的关系恶化,他的确是应允的。也曾听管家提及过妻子的支出庞大,但祝恒总觉着,他们文安候府富足,那么点开支不足为惧,却不知竟然是这样一笔庞大的开支。
夫人每月接济杨家的数目,比文安候府的开支都要多,何其讽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