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
祝卿安坐上马车,身旁的望舒拍着胸口。
浮光在旁将帕子递给祝卿安,祝卿安接过仔细的擦拭自己的肩头和颈脖处,只觉着被皇帝触碰过的地方,难受的紧。
“陛下如今越发荒唐了,曾经还会顾及着郡主的身份,今日竟这般孟浪!若不是忠义王突然出现,还不知陛下会做出什么!”望舒接过祝卿安换下的帕子,忍不住嘟囔道。
“这些年,陛下有意打压太后娘娘,且陛下根基渐稳,自然行事无所顾忌,只是瞧着陛下今日言行,以后郡主入宫还是小心些!”浮光细长的眉微微拧起。
马车刚出宫门,马车后就传来马蹄声。
“郡主,忠义王邀您一叙!”马车外的侍卫低声道,声音从车帘透过。
祝卿安掀开车帘,只见边靖昇骑马随在马车旁,目光如炬,瞧见祝卿安的目光后,竟然有些紧张模样。
“你告诉忠义王,此处人多眼杂,我在广聚楼邀忠义王一叙!”祝卿安说完,合上车帘。
习武之人,耳力绝佳,故而哪怕祝卿安神色轻缓,边靖昇也听了个清楚。
他勒马,让祝卿安马车先行,而后更是故意先回府,甩掉身后那些探子,还抽空换了身衣裳。
“王爷这是干嘛呢,都换了三套衣裳了!”屋外,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子不解询问,而他则是边靖昇的亲卫,名为川柏。
别看川柏生了张娃娃脸,瞧着如同少年般稚气,但却是边靖昇身旁武功高强的好手。
在战场上,川柏那张娃娃脸不知染了多少鲜血,手起刀落,让敌人瞧见就忍不住打怵。
“一会王爷要去见永福郡主!”站在屋外身姿笔直的川谷目不转睛道。
川谷亦是边靖昇的亲卫,眉梢处有着一道斑驳的刀痕,这是当年和边靖昇遭遇埋伏的时候被砍伤的。川谷的相貌略微普通些,比起川柏爱笑的模样,他瞧着更严肃些,整日里就爱扳着脸。
“竟然是那位?怪不得...”川柏低叹一声,凑到川谷身旁“你说咱们王爷都肖想人家这么多年,以王爷的手段,把人抢来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必这般!”
“主子的事情,哪里是我们能揣测的!”川谷警告的看了眼川柏。
“你这个木头!我们是王爷的属下,自然要为王爷分忧,若是王爷能够得偿所愿,也不至于过的这般无趣!”川柏冷哼一声。
川谷不再吭声,他向来只听从主子的吩咐行事,不似川柏,行事更跳脱,但无论如何,两人都不会擅作主张。
房门被推开,川谷和川谷瞧见自家主子,互相看了眼。
或许旁人瞧不出边靖昇有何不同,但川谷川柏却能看出,向来不喜繁琐配饰的边靖昇竟然戴了枚和田玉玉佩,身上虽着一身暗色长袍,但长袍上却绣着云鹤暗纹。
“王爷今日瞧着丰神俊朗!若是有姑娘家瞧着,定能被王爷迷住!”川柏笑着上前拍马屁。
若是往日,川柏的话不能让边靖昇有丝毫情绪,可今日,边靖昇却是整理了下衣摆“当真?”
“千真万确!王爷您本就生的英姿翩然,只是平日里不怒自威,故而那些姑娘家没瞧见主子您的风姿,如今主子您这般捯饬,可真的是风华无双!”川柏笑道。
川谷也跟着点头,自家王爷自然是最好的。
属下的话,让边靖昇顿时有了信心,朝川柏道“赏!”
一句话,让川柏喜笑颜开,连忙道谢“多谢王爷!”
平日里,川柏川谷还有任何跟随王爷的人,待遇都很不错,但王爷平日里奖罚分明,何曾瞧见谁只是说句话就能领赏的。要知道,王爷口中的赏,可不单单是银钱,还有伤药、好酒甚至是兵器。
川谷看了眼川柏,虽然神色如常,但眼底却有些艳羡,早知道,他也说些好听的话。
边靖昇到广聚楼的时候,祝卿安早就沏好茶水等候在包厢里。
“抱歉,我来迟了!”边靖昇推开雕刻精美的木门,神色愧疚,却又在看见祝卿安的刹那,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祝卿安的身上。
祝卿安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却如同话本里走出来的狐狸精,妩媚中透着清纯,那种清纯不是刻意表现出来的,而是偶尔的惊鸿一瞥,足以让人又强烈的占有欲和保护欲。
边靖昇自问不是一个好色之人,也向来不会以一个人的容貌来区分,偏偏面对祝卿安,他就有些昏头昏脑。
只是一眼,边靖昇就连忙收回目光,免得唐突佳人。
“忠义王说的哪里话,想必那几个尾巴一直都跟着王爷呢!”祝卿安笑着为边靖昇倒了杯茶水。
边靖昇坐在祝卿安的对面,眼神一直落在手中的茶盏上,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却生怕泄露自己的情愫。
“贸然邀郡主前来,只是为提醒郡主,万万小心陛下!”边靖昇声音低沉。
听着边靖昇的话,祝卿安心下诧异,她知晓边靖昇此人并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为人臣子又怎会冒着危险来提醒自己。
只是想起上辈子边靖昇为自己名声所累,而后竟然要对自己负责,也能看出边靖昇并不是流传的那般不近人情。
祝卿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