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州的巨持大抵都在几百名之间,而鎏州境内的巨持,以前期和中期居多,那巅峰巨持真没多少。
而且有头有脸的巨持,基本都有一口金饭碗,根本不用干这修侍的行当。
正是因为竞争不够激烈,于是像东方鸣这样的小巨持就有了这么一个机会。
此外,给岑家堡当差,等同于肥差,一般正常情况下,都是走个过场而已,其实并无多大的危险。
“那不正常的情况下呢?”东方鸣跟在队伍后面,冲着一名青颜巨持问道。
青颜巨持名叫韩栗,他一听此话,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说实话,鲁会长说得不错,你真应该闭嘴。”
韩栗的修为也不高,仅是一名刚刚迈入中期的四混巨持,他可不想遭遇什么不正常之事,因为只要碰上这等事,便是一场血光之灾。
谁都知道,如今的岑家堡最大的敌人就是珍珑岛,若发生什么暗杀事件,那么珍珑岛派出的杀手极有可能都是象翥。
想到此,韩栗的心里咯噔一下,身子也不由得跟着一颤。
不过混元会所穿的行头极是气派,一袭黑貂之裘,外搭一件黑色披风,那凛风一吹,看起来风度翩翩,气势飞扬,行人望而却步。
鲁会长很重视仪表,说什么看人先看外表,为了混元会的脸面,凡会的人务必注重着装打扮,决不能吊儿郎当,败坏混元会的形象。
但到了岑家堡,一位胖乎乎的稀颜象翥冲着鲁会长高声喝道,“尔等在外静候,不得擅自入堡。”
外面的寒风吹在岑家堡十丈有余的城墙上,那墙上的冰层黑不溜秋,却闪烁着一种寒冷的光。
东方鸣矗立在岑家堡正门前,双眼对着高高升起的吊桥看不多时,又把目光看向一匹匹雄伟的建筑群落。
此等规模与气势,连那汉王宫都难以比肩。
“岑绍的家竟然这么有钱……”东方鸣轻声喃道。
“闭嘴!”鲁会长被那象翥的话气得不轻,这时的话语更没好气,“这岑家堡少主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都十几岁的人了,以前都是在哪磨练的?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你要再口无遮拦,趁早滚蛋!”
十几岁?东方鸣年仅九岁而已。
他听到这句话倒是显得很开心,至少在外人眼中,他没有那么稚嫩,“是,我现在就开始闭嘴。”
但一个时辰后,那条宛若天路的吊桥降下,走出一彪气势非凡的人马,当中有位领头人冲着混元会的这帮巨持看了几眼。
随后便冲东方鸣喝道,“你看起来年纪不大,何来勇气来我岑家堡任差?是何来历?把面罩揭掉!”
东方鸣见那领头人活像座山膘,不禁一笑。
“笑甚?快快回话!”领头人暴喝一声。
鲁会长脸色铁青,立时拱手道,“谷前辈,他乃晚辈的师弟,晚辈怕他无甚见识,正好借此机会带他历练一下。”
那领头人名叫谷裕,虽说看似七十,却孔武有力,乃鎏州罕见的巅峰象翥,名列鎏州九大象翥之首。
他一听鲁会长的话,暗脸顿时一笑,“鲁会长哪里的话,你们玄机城弟子,何等场面没见过?”
这句话显然是在吹捧玄机城,而鲁会长亦在之后吹捧起了谷裕,那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吹得十分愉快,却让东方鸣摸不着头脑,竟无意间成了玄机城弟子。
岑家堡豢养了很多炼士,其中就数谷裕的修为最高,等同一位顶梁家将。
东方鸣见过很多象翥,觉得谷裕的确颇具威严,只是相比之前所见的巅峰象翥,似乎身上缺失了一种气质。
什么气质呢?跟着几百人的大队伍登上一艘艅艎,东方鸣仍在思考……
据说,岑绍通灵了瞿考琴之后,岑家堡几次派人拜访玄机城,希望列位大尊能够栽培岑绍。
也不知道岑家堡付出了何种代价,反正岑家堡的愿望实现了,而岑绍已经成为右城辅的亲传弟子。
这种身份很尊贵,极有可能会让岑绍顺利成为岑氏的指定继承人。
但几个月前,英邪从中作梗,让“岑敖”在岑氏的老辈眼中大放异彩,于是谁是继承人,就成了一桩悬而未决的事。
岑绍似乎并不想继承岑氏,因为他之前本打算回家,却两次中途折回玄机城。
而今岑敖失踪了,岑家堡觉得时机难得,便再次急召岑绍回家。
当然了,如今的岑氏族长岑巍已经重病不起,就连药神亲自登门诊治,也都摇头兴叹,于是就传出岑氏老族长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了。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才促使岑绍回家;也许珍珑岛野心高涨,就是因为这个。
可不,谷裕带领几百炼士尚在途中,便有探子急报:一说岑绍的船只已经到了鎏州边境;一说珍珑岛那边有情况,大概会有一场暗杀行动。
此等事情,不外乎疯狂之举,岑家堡早已预料到了这种可能性,但没有想到珍珑岛竟然真的付诸行动。
谷裕不敢存有侥幸之心,便率领一部分善战的人马冲锋挺进,余下部队随船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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