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正如接触七更枯黄草上的倒刺那般,他的指间立马就被扎破,紧接着就传来一丝疼痛感。
真不愧为药植王之一,几个弹指过去,东方鸣的左臂就像被烧红的烙铁吸住了,剧烈的痛感实在叫他痛不欲生。
但是,这也说明隽帼飞将之内的玄气极其充沛。
当然了,这和七更枯黄草终究是有区别的,他根本忍受不了这种痛苦,仅仅一小会儿,他的额头就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末了,只能无奈地收回手指。
待左臂上的灼烧感消退,他擦了擦汗,然后努力感受身体上的变化。
可感受良久,他感觉身体之内并未获得一丝先天玄气,亦或后天玄气,而他的身体也没有丝毫变化。
惟一的不同之处,就是手指上多了一个纤细的小孔,并且仍在一点点地向外溢血。
他一边用力地捏住手指,一边失望地兴叹。
正愁间,不觉耳朵奇痒,于是一边笑,一边下意识地甩手一推。
他发现手掌碰着了什么东西,转而扭头一看,原来是狂飙在捣乱,方才甩手之际将其推出了三四步远。
狂飙栽了几个跟头之后,登时爬将起来,一面扑腾翅膀,一面张着嘴巴,用细小而尖锐的叫声朝着东方鸣抗议。
“你活该,谁叫你打扰我!”东方鸣气急败坏地说道。
低头看了看手指,他讶异地看见仍有一滴血珠越冒越大,没多久撑破了,一注鲜血便就沿着手指往下流。
他觉得这么小的伤口止不住血,有点不太正常,又想自己近段时间吃得太好,恐是血多之故。
回到屠龙斩的问题上,鉴于方才左臂发生的情况,证明屠龙斩确实吸收到了玄气,若说屠龙斩没有问题,那就表明他和屠龙斩之间丧失了感应。
至少以前他还能收益到不少后天玄气,可他现在就连后天玄气都没有得到,自不用说,适才从那隽帼飞将之中吸取到的所有玄气,肯定全被屠龙斩独吞了。
其实,他与屠龙斩的感应是否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他并不需要通过“扎手”来求证,因为屠龙斩是可以像正常的炼士那样从自然中吸纳玄气的,只要他与屠龙斩之间没有“断联”,他完全可以从屠龙斩的身上汲取玄气。
这其实也产生一种悖论:东方鸣记得,在血池浸泡那会儿,他每个时辰可以做满八十万个功刻;但在外面,他每个时辰所能做的功刻不及十万,这足以证明屠龙斩吸纳的玄气越多,他能够得到的玄气就越多。
倘若真是如此,那么上次屠龙斩从七更枯黄草的身上吸收到了那么多的玄气,为何他没有从中受益呢?
要知道,东方鸣的灵骨没有须,他不可能从血池和自然中吸取到任何玄气,除此之外,也只能以药物进补。
据此推论,或表明以“扎手”所吸取的玄气并不属于药物进补,其真正吸收玄气的并不是东方鸣,而极有可能是屠龙斩吸收了药植里的玄气。既然是屠龙斩吸收了玄气,那么东方鸣也应该从中获得收益才是。
否则,又怎么解释东方鸣能在血池之中获得十倍的修炼速度呢?
东方鸣一顿思索,不由得抓了抓头,“难道泡在那血池之中,一直都是我在吸取玄气?泡在血池,也算药物进补?就算这个假设成立,那么我离开血池,为何也能在没有用药的情况下进行功刻?这说不通啊……除非我的灵骨有须……”
疑惑环绕心中,东方鸣终是无法理解,他末了放下这些疑惑,又以扎手的方式吸收玄气,也不管是谁吸收的。
可能隽帼飞将的玄气太旺了,他实在忍受不了剧烈的烫伤感,所以咬牙吸收掉一株药植中的玄气之后,便就再也强撑不住。
没办法,他只能依依不舍地回房大睡。
一觉醒来,则又是熟悉的午时,刚好赶上午饭。
不过今日有点不一样,原本常见的“三口之家”变成了“五口之家”,因为饭桌前多了宁不干和麻不净的身影。
这两个人消失了很久,似乎是在一个半月以前消失的。
“两位前辈,你们干什么去了,为何这么久不见?”东方鸣笑道。
宁不干和麻不净同时点头、干笑,端坐的姿势也显得很拘束,眼睛还时不时地看向苗绮罗,但就是没有开口说话。
是啊,他们和绮罗鬼老同桌吃饭,应当是这个样子。
东方鸣想罢,也没有继续问什么,便狼吞虎咽起来,间或看看自己的手指,因为指尖仍然有点疼。
苗绮罗发现了这个细节,便趁着此刻,询问起了东方鸣的修炼情况。
听到绮罗鬼老主动问起,东方鸣毫不隐瞒,毕竟这个一元九阿全真有着丰富的知识储备,大抵什么样的问题都难不倒她。
苗绮罗听完东方鸣的讲述,就被当头一问。
对此,她又玩弄起了筷子,然后若有所思。
或许那些问题太过简单,又或许是种刁难,苗绮罗终是不答,只问道,“本老问你屠龙斩有无发生异常,你怎么问起本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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